“不是。”
她抬起头来,一双澄澈明透的琥珀色瞳眸,定定地看着他,像是将自己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铺陈、坦白在他面前。
告诉他,我是真心的,与任何东西都无关。
告诉他,你可以随意伤害我,但我觉得你不会。
如果她打他、骂他,恨他……
他还能继续下去,可是,对上这么温柔又坚定的眸光,仿佛比烈日还要闪耀,他整个人都被击垮了,所有的伪装都分崩离析。
“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我那么脏……”
“你一定很嫌弃,厌恶我,对不对?就像梦幻中那样……”
他忽然低下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伸手颤抖地摸向自己后颈,残破的腺体膜,嗓音变得无比粗粝,喑哑,声带好像都被撕裂了一般。
脏?嫌弃?
他怎么会这么说?
苏眠棠心惊,看到了他的动作,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心理疾病的真正症结,在这里。
秦氏夫妇和她说过,他小时候,被艾比盖尔欲强行标记时,破坏了腺体膜,这一点,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对他造成了这么大的打击,让他自卑、恐惧至此。
既然他这么在乎这层膜……
苏眠棠缓缓抬起了手。
果然。
看到她驱动信息素的动作,秦宴洲不停晃动的眼底,忽然透出一抹释然的笑。
果然,她嫌弃、厌恶透了他。
尤其,他现在还试图囚禁、强占她,和当初那个恶魔一模一样,甚至说了那么多卑鄙无耻的话,肯定让她恨透了,恶心透了。
她是SSSS级雌性,天下至尊,只需要一缕信息素,就可以轻轻松松杀了他。
杀了他吧。
‘咣当’一声,手中冰冷的镣铐坠地,他跪下身,深深地垂着头,像是放弃一切,穷途末路的囚徒。
他根本就做不到,囚禁她。
看到她,他只想亲近,拥抱,让她开心,让她笑,不忍心看到她露出一个皱眉,难过的表情,更不敢想象,她害怕他的场景,每说出去一句凶狠、无耻,伤害她的话,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既然,得不到她的爱,不能和她永远在一起,那么死在她的手中,也是幸福的。
他静静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心爱之人信息素的杀戮,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可是墙壁上挂钟‘嘀嗒’、‘嘀嗒’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想象中,致命的杀戮信息素并没有袭来,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