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先前被这几位大人物打断的戏码继续接着上演,那长公主周嘉惠一听说等会有各家小姐的才艺比赛,那自然赶紧取下了发髻上的一支孔雀金钗,放到了桌面上。“既然是各家小姐要出才艺,那么本公主不才,就给各家小姐添个彩头吧,赢了的,就拿了本公主这支孔雀金钗去。”长公主周嘉惠这话一说出来,那二公主周嘉玉也不逞相让,拿了一支差不多贵重的翡翠金钗放到了桌面上。“那本公主就随了长姐的,也用一支金钗作为彩头吧。”
“二位皇姐都出了彩头了,皇妹怎么好意思不出彩头呢,皇妹也出一支金钗吧。”三公主从发髻上也快速地拔下了一支牡丹金钗放了上去。
接着,随着三位公主放上了彩头,忠亲王妃放了一对翡翠镯子,太子殿下是一枚玉佩,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也是一枚玉佩,都是今个儿佩戴在腰间的,拿下来都作为彩头了。接着世子爷唐元祺,谢三公子谢朝云也拿了各自的彩头出来,他们一个是剑坠子,一个则是拔下了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如此,接下来还有那些有头有脸的各府老太太,老祖宗,老太君之类的,也都压了彩头上去,各自名门而出的诰命夫人们自然也跟着压了贵重物品作为彩头。
这短短不到半刻功夫,这彩头加起来都够价值万两黄金了,何况,黄金有价玉无价,那些翡翠玉器什么的,看着水头那么足,晶莹透亮,实在是难得的上等货啊,这根本不用验证什么的,就知道值钱啊,很值钱。
要知道,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出手的物件会是假的瑕疵品吗,想来也是绝不可能的。要知道,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种场合里,谁敢丢那么大的脸面拿个假的出来哦,所以说,那些彩头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
这沈立冬原本倒是没期望这场无聊的争斗宴会的,这会儿看到那么多彩头了,她的眼里才有了些许的兴趣。
要是赢了比赛的话,估计这彩头就全部划拉进一个人的腰包里头了,想着那些好东西全部进了她口袋的样子,沈立冬的嘴角就止不住地弯了起来。
“冬儿,你在傻笑什么呢?”陈氏轻斥了沈立冬一句,看着她那盯着那些彩头的样子,陈氏哪还有不了解沈立冬的,这小丫头敢情是看中那些好东西了,她这个做娘的,可得好好地提醒她一番,可别为了银子而惹来麻烦啊。
那沈立冬见陈氏眼中隐隐带着几分担忧,便知晓娘亲生怕她为了那些彩头跑去跟那些小姐们争夺彩头了,因而急着在陈氏边上压低嗓音道:“娘,你放心了,冬儿虽然确实挺喜欢那些好东西的,可是也绝不会为了那些好东西而想着惹来大麻烦的。依冬儿看来,今晚上谁要是得了那些彩头啊,谁的日子啊,可就难受了。”这单单要承受当场那么多嫉妒的眼神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了,沈立冬才不会想着要去抢夺呢。
何况,她有自知之明,就她那点水平,要想夺得彩头,除非是运气好到极点,那些小姐们一个个全都出了问题,那指不定彩头会落到她头顶上。
再说了,就算是那些自负才艺在身的各家小姐们,恐怕对于拿那些彩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只是,彩头虽然不好拿,却绝不会灭了她们心中的那份奢望。
此时,摆放在各家小姐面前的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啊,千载难逢的,是谁都不会想要错过这么一个大好机会的。
那在座的各位大家闺秀都眼里放了光彩了,尤其是那些在家中地位不高的庶女。她们不像沈立冬,纯粹想着那些彩头,她们想着在这种场合里,若是得了一个好彩头,出了名的话,那庶女的身份也就没什么了,要知道这个场合里随便被哪个皇孙公子看中了,哪怕只是一个贵妾的名分,那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就享用不尽了,因而平日里苦练着想要出头的庶女,有这样可以出风头的机会自然是不逞相让的,而作为各家的嫡女,身份摆放在那里,她们从小被按照大家礼仪所教导,是各家联姻的最好棋子,自然她们不需要跟那些庶女争抢什么,因为那些庶女也争抢不过她们的,身份有时候便可决定一切。
只是在同等身份情况下,这些嫡女们想要得到更好更高的位置,那自然就得凭借才艺获得正主亲睐了。
而显然,今个儿忠亲王府的这场赏花宴,是各家小姐们的目标,这里头来的自然都是各家出众的公子,甚至是皇族贵胄,那样的地位,一旦登了上去,就足以羡煞众人。
因而到这会儿,这场比赛由于那些大人物的插手,事情就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而沈立冬能躲过麻烦就躲过麻烦的人,又岂肯趟进这么一趟深水中呢?所以她乐得在一旁看戏。
那陈氏听到沈立冬这般说,又见她似真的没有这个念头,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顺手还给沈立冬夹了菜,体贴地放到了沈立冬的碗碟上。
“这个味道不错,冬儿也尝尝吧。”说话做事总要打些掩护的,这给女儿夹菜,加深母女之情的画面在众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了,因而谁也不知道私底下沈立冬跟陈氏说了那么一番话。
唯有有心之人才会看得入了眼,入了心。
第二百五十章
那谢朝云坐在席位上,捧起酒杯,目光若有似无地朝着沈立冬的方向飘过来的时间,一双绝世的桃花眼瞳,光彩时沉时浮着,完美的薄唇微微扬上,似笑非笑,初初让人一眼望过去的时候,倒是跟云山雾罩似的,看不清楚,也琢磨不透。
沈立冬这个时候正吃着菜呢,碰撞到谢朝云那含笑三分的眼眸,似带着几分看透她本性的意味,让沈立冬差点咽到了。
忙拿起桌子上的茶水,镇定地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随后别开谢朝云探过来的目光,将心思专注到台面上去,这个时候是吏部尚书家的大小姐何彩微上去了。
她弹奏的是一曲采莲曲,曲调轻快明朗,带着江南特有的清新婉约,倒是和了她本身的那份清丽动人,这曲子选得好,衣裳也配得好,相得映衬,倒是算计得恰如其分,是个聪明不外露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在任何地方都会让自己适应着过日子的,她会选择最合适的方式过最舒服的生活,看来,她若是进了高门大宅,也会让自己过得很舒适的。沈立冬笑着评价着,对这个叫何彩微的女子面露了三分真心笑容。
不用说,这个何彩微一下台,自然收到了无数满意的目光,也收到不少嫉恨的眼神,只是她就当没看到一般,温婉地微笑着面对众人,行了一礼,回到了她自个儿位置上,继续在丫鬟们的伺候下用着餐点。
而后轮到的自然是太子太傅的外孙女季嫣然,她有这样的外祖父亲自教导,自然聪慧内敛,懂得扬长避短之理,这在琴之一道上,她知道何彩微刚才那么一露手,显然得了先机,她自然不会拼着跟她去比长短,这弹琴一道,其实说白了,弹奏得好不好,各人有各人的说法,只是要谈得恰好和了那个人的心意,那就是看那个人的功底了。而显然刚才何彩微的一曲采莲曲不是随意挑选的,她挑选的曲子自然是迎合某个人的心意去弹奏的,那曲子自然已经入了那个人的心,她便没有必要再去行琴之一道。
此时她上台表演的自然是书法。沈立冬看着季嫣然双手着笔,两手书写出来的梅花小篆,漂亮得惊了在场得每个人,她这一手才艺显露,很显然也是和了某个人的心意,入了某个人的眼里了。
只要这般,季嫣然就知晓她此举成功了,她自然一笑地下了场。沈立冬看着那样一个才气逼人的女子,自信地回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