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办案时,可以躲在集体中褴竿充数。因为人多,上级难以掌握每个人的情况,只要定期向上级汇报一下,就做得天衣无缝了。
如果不这样,那些毫无破案希望,就像是大海捞针似的琐碎繁杂的搜查工作,简直就无聊得做不下去。
不管怎么认真地于工作,刑替的前途,已经是命中注定了的。通常最终也就是当个百货公司或饭店的守卫,充其量在警备公司里能谋个差事度过余生。
署长一级的干部,因为有那么一点儿面子,所以可以当上汽车驾校的校长或私营公司的保安部长。但他们大多数情况都只能干最开始的3个来月,再往后便呆不下去了,不得不辞职了事。
这些人在职的时候勉强混个“高级警察”拿全薪,其实没什么真才实学。
笠冈在警署里是个供人驱使、爬不上去的中刑警。回到家里自然遭妻子的白眼。她的眼睛里隐藏着一种轻蔑,就像个陌生人似地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就连独生子时也,在母亲的影响下也将父亲彻底看成是一个大笨蛋。
笠冈感到自己成了夹在工作单位和冷冰冰的家庭之间的“三明治”觉得自己正在腐烂下去。但是,他并不打算改变这种状况。任由自身腐烂,他的心情反而相应好一些。被发酵的适当温度温柔地包围着身心,不久将会被分解为一堆无机再刺他的心了。而且它已经失去了作为一种负担的
时至今日回想起来,当时实在是太幼稚了。人的一生不能凭一时的感情冲动度过,冲动过后还将有没长的生活。人在年轻的时候;很容易产生错觉,因为一时狂热,就误以为那就是整个人生之路。
一般的人生并不像演戏那样轰轰烈烈。虽然在开始冲出入生起跑线的时候雄心勃勃,但人生的债务,荣辱的文替,使人在漫长的马拉松途中,那种富于情感而又罗曼蒂克的壮志豪情渐渐消失殆尽,开始麻木不仁地度过那像无穷无尽的涟讫一样不断连续涌来的一天又一天。
于是。人们领悟到,戳默无闻、芸芸众生的人生,才是一般人真正的人生。
笠冈从一开始,就不是抱着要出入头地的野心才当上警察的。随着他作为一个小小的齿轮被安装到警察这部巨大的机器里面,连捕捉杀害岳父的凶手的念头也很快消失了。
他现在已经成了公司小职员似的警察。无论怎样去努力,前途已经是一清二楚了。本来警察系统内部就存在着“种族歧视”,分为“有资格”的特殊高级警察和一般警察,这是众所周知的。半路出家改行当警察的笠冈就算是一路顺风,充其量升到警部到头了。就算升为了警部,到了五
警方的破案方式从依靠名刑警个人办案转变为科学的集体办案之后,笠冈尤其感到垂头丧气。
那些经过科学和集体锤炼的年轻刑警们一旦组成专案小组进行系统的现代化搜查,像笠冈这种非科班出身的老派侦探式刑谷便没有了出头露脸的机会。质,这使笠冈感受到了一种像受虐狂的快感。
事实上,笠冈的内心深处正在慢慢地腐烂着。
如果就这样下去,笠冈大概会如行尸走肉般地位过余生但,就在这时却发生了一起案件,于是奇迹发生了。
小川贤一每天都要负责喂小松鼠。他扫完地之后,想把刚添满的新伺料盒放进笼子里去,便打开了笼子门。就在这一刹那;小松鼠哧溜一下逃了出去。贤一慌忙地关笼门时已经晚了,松鼠早逃到笼子外边。它滴溜滴溜地转动着那双圆圆的小眼睛,好像为突然得到的自由不知所措了似的
“力丸,好乖乖,快回来!”
小川贤一尽量柔声细语地叫着花松鼠的名字。虽然已经养得很熟了,但还没到可以放养的地步。
力丸听到贤一的召唤,慢慢地返回到笼子旁边。回到距笼子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却无意钻进笼子里去。它只是朝里伸了一下头。接着便又跑开了。
贤一开着笼子门,用刚刚添加的饲料引诱松鼠;那是葵花籽、新鲜的苹果和奶酪。每一样都是松鼠最欢吃的东西。
看来力丸已经饿了,它被伺料吸引着,又回到了笼子门口。就差一步便进笼子了。是的,就差一步了!它开始慢慢地将头伸进了笼子。真香,真香啊!
贤一正在紧张地屏住呼吸等待着松鼠钻进笼子的时候。突然,玻璃大门被猛地一下撞开了,弟弟和妹妹从外边吼嘈孤咯地跑了进来。好不容易才快要回到笼子里边的松鼠吓得蹦了起来,顺着墙根就钻到放木展的鞋箱下面。
“哎呀。混蛋!
贤一冲着弟弟妹妹大声怒吼道。弟弟妹妹刚刚从外面进来,根本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贤一是初中一年级学生。他的弟弟和妹妹分别念小学五年级和小学二年级。
“哥哥,发生什么事情啦?”
弟弟健二突然挨了骂,满脸都是惊讶的神色。
“得了。赶快把门关上!关严实点儿!
贤一说这话的时候为时已晚。躲在木履鞋箱下面的力丸已经从开着的玻璃大门的门缝中。朝着广阔的自由大地逃去。
“逃跑啦!
“啊!是力丸!
健二和妹妹终于都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户外有许多松鼠喜欢的杂树林。如果它逃进了树林里,那可就没有办法把它弄回来了。
“啊!力丸这个家伙在那儿呢!
妹妹早苗用手指着一个方向喊道。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松鼠正呆在房前种植的杜鹃花丛旁边紧张地朝这边张望着。因为关在笼子里一年多,所以它对离开主人家跑进未知的空间似乎感到有些害怕。
“力丸。回来!快回来呀!
兄妹3人齐声呼唤着,可是力丸却只做出一副马上就要回来的样子,在房子周围的草地上拖着大尾巴奔来跑去。贤一他们一靠近它。它就会马上逃开。但决不往远处逃。
“对了,去把网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