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星泉消息回的有些慢,内容也有些出乎意料。
[抱歉,今天不行,汪熠濯有些发烧,我送他来医院了。]
郁酒听了一惊,匆忙的问了医院地址就急急忙忙的打车赶了过去。
一路跑到了医院急诊室,脚步由重转轻,进门就看到汪星泉靠着墙抱着汪熠濯的画面——医院里没有病床,急诊吊水只能坐在椅子上。于是汪星泉便抱着他,小孩已经睡着了,小小的身子蜷缩,睡颜恬静。
急诊室里吊水的人不多,郁酒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问:“你抱着他胳膊酸不酸,要不然把濯濯放在长椅上躺着吧。”
最角落有张稍微长点的椅子,似乎就是给小孩点滴专用的。
“算了。”汪星泉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回应:“他要抱着,要是放下醒了又该闹。”
郁酒微微皱眉,心里忍不住微叹了口气。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汪星泉一个人照顾汪熠濯实在太辛苦,自己虽然能稍微帮一点忙,可也有限。
只可惜汪熠濯这种独特的情况,不管是请保姆还是护工都不太行,事事还是需要自己亲力亲为。
许是因为喜欢的缘故,郁酒情不自禁的就会为汪星泉操心,作为一个逻辑性行动力极强的人,他甚至在脑海中不自觉的勾勒计划。。。。。。
在他看来,像汪熠濯这样的小孩想要彻底治好是不大可能了,但如果在医院长期稳定的治疗,或许会有一定的帮助。
“泉哥。”思及于此,郁酒忍不住对他小声说:“之前那家儿童医院,你带濯濯去了么?我打听过,那是乌澜最好的儿童医院了。”
“去过。”汪星泉空余出来的一只手揉了揉眉心:“他比较排斥。”
“我知道,可是小孩子不让他长期接触一种模式是不行的。”郁酒十指交叉,冷静的分析:“尤其是濯濯,要让他适应一样东西很难,可适应了之后,他就离不开了,或许治疗也是这样。”
汪星泉沉默片刻:“再说吧。”
他声音有些僵硬,本来就安静的急诊室几乎寂静。
其实汪星泉明白郁酒是站在庞观者的角度给出的最理智冷静的建议,只是。。。。。。他并没有目睹过汪熠濯之前去医院的样子。
本来安静的男孩在看到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那些冰冷的仪器,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在他身上检查摆弄着。。。。。。汪熠濯几乎尖叫的要崩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自闭症的孩子都是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自己独特的一个‘舒适圈’里,甭管在外人看来怎么样,要强迫他们走出来,那便是苦不堪言的一件事情。
汪熠濯可以说是汪星泉从小一手带大的,又当哥又当爸。
他真的有点,舍不得。
郁酒也能理解,看着汪星泉疲惫的侧脸高挺精致,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过去握住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
男人的大手冰凉,他捏了捏,权当安慰。
这事儿在做的时候郁酒是有些忐忑的,但看着汪星泉并没有挣脱,反而是微微笑了笑的时候。。。。。。
就莫名安心了。
暧昧的古怪氛围里,医生拿着听诊器走了进来打破这安静的‘结界’。
吓的郁酒一下子缩回了握着汪星泉的手,做贼心虚似的。后者愣了一下,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模样,感觉刚刚被温暖过的指缝间有些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