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山,小师弟整日潜修,废寝忘食。不过很是奇怪,他出关以后,似乎变了个人,总之……我也说不清楚,长孙师妹见到就会明白的。呵呵,据云师叔所说,小师弟这几个月以来修为大有长进呢。”
长孙傲梅惊喜万分,说道:“多谢明净师兄,打扰了。”
明净连连摆手,一边朝明空挤眉弄眼,笑道:“长孙师妹客气了,咱们这落雁峰甚少有人来访,尤其是像你这样漂亮……咳咳……的小师妹,欢迎还来不及呢,那里会嫌打扰呢?嘿嘿……”
长孙傲梅抿嘴一笑,招招手,径直走入万竹谷,远远听到身后两人咕哝声……
明空说道:“三师兄,长孙师妹莫不是对小师弟……呃,那个了?”
明净笑骂道:“傻小子,事情不是明摆的么?长孙师妹这段时日好端端的三天两头往这里跑,频繁打听小师弟何时出关,心思不是昭然若揭么?傻子也能看得出来。”边说边在明空头顶重重敲了一下。
明空揉揉脑袋,吐吐舌头,跟在明净身后走进摘星崖。
长孙傲梅粉脸“唰”的绯红,烧烫火热,心中大羞,急忙加紧脚步,逃也似的冲入竹林,抄小路来到万竹谷背后的松林岗。
奔近小木屋,只见小金跃出,落在长孙傲梅香肩上,亲热的蹭着她的脸颊。这段时间,由于段逸鸣闭关不出,长孙傲梅无聊之际,便和小金嬉戏,关系熟了不少。
长孙傲梅拍拍小金,娇声问道:“小金,段师兄不是出关了么,他在哪里?”
小金掉头朝崖边低叫,来回甩着尾巴。
长孙傲梅转过头去,就见松林边石径上走出个人,朗目若星,英姿勃勃,正是段逸鸣。
她嫣然一笑,迎上前去,说道:“段师兄。”
朝阳辉映下,段逸鸣见她容光焕发,明艳娇媚,眼前一亮,说道:“长孙师妹,是你啊。这么早来到万竹谷,有事么?”
长孙傲梅俏脸一板,佯装不悦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么?人家辛辛苦苦等了你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才盼到你出来,可你一见面却这么说话。哼!”说完一跺脚,琼鼻一哼,薄怒浅嗔,贝齿如玉,红唇微噘,更显明丽不可方物。
段逸鸣心中一荡,急忙说道:“哪的事,我怎么会不欢迎长孙师妹光临呢?”
长孙傲梅脸色稍缓,嗔怪道:“人家又不是没有名字,为什么老是一本正经的叫什么长孙师妹?”
段逸鸣奇道:“不叫长孙师妹,叫什么?”
长孙傲梅低头捏着裙带,低声说道:“你叫人家梅……梅儿好了……”俏脸飞红,娇羞不胜。
段逸鸣心中怦怦乱跳,瞅瞅四下无人,红着脸说道:“梅……梅儿……”
长孙傲梅这才笑逐颜开,大大方方的应道:“嗯。”顿了顿,关切的说道:“段师兄,你练功不要太辛苦了。”
段逸鸣说道:“先前来回奔波,无暇修炼,这些日子正好静下心来潜修,将原先拉下的功课补上,总算有些心得收获。”
长孙傲梅凤目凝视着段逸鸣,越看越奇。
段逸鸣脸色晶莹白皙,白里透红,却没有了原先那层隐隐流转之色,朗目神光收敛,漆黑如墨,深邃无底,宛若一泓深潭,整个人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度神韵,长孙傲梅暗暗叫奇。
原来段逸鸣自从长白参宫脱险之后,回到庐山万竹谷,深感自己修为距离世间高手差的甚远,判若云泥,于是便闭门不出,一心潜悟《太虚真经》和《太乙真诀》,每日废寝忘食,几位师兄前来送饭,见他打坐潜修,也不多打搅,往往一入定便是三五天。
不过倒是便宜了小金,那些精心烹调的饭菜尽皆落入它腹中。几个月来,体形也大了不少,皮毛光滑顺溜,竟是变了个样。
闲暇之余,它便上树下谷,捉些飞禽走兽给段逸鸣解馋,聊补偷食之过。
段逸鸣修炼之际,逐渐发现《太虚真经》和《太乙真诀》似乎互为补充,不由想起,先前为炼化角蟾老祖逼服的毒丸中蕴藏的怪异气息,以《太乙真诀》之刚猛堂正却不能驱引归附,而以《太虚真经》中那幅道人行宫图运气引导,却能把凶霸力道制服的服服贴贴,尽归气海。
而后几次获得灵丹仙草之灵力,也是在两者合力之下融为己用,现在细细想来,两种真诀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
他绞尽脑汁想了许久,终究被他想出个笨办法,那就是试着将两者穿插研习。
《太虚真经》中扉页题跋:“夫大道无情,长养万物;大道无心,化生万物。道者,自然也。道家者流,窥造化之理,探宇宙之机,吞吐日月,变化虹霓,神机既发,万变定基。”
心中一动,这段话的寓意似乎是说修道之基础总纲。
“大道无情,长养万物”意思,是指万法万物皆由大道而生,滋养润泽,生生不息,万物皆虚,无中生有,所谓“化生万物”就是这个意思。
“道者,自然也”是说修道顺其自然,不可急躁冒进,否则事倍功半,甚至不得其门而入。
想到这里,脑海中灵光闪烁,若有所悟,直到最后一句“神机既发,万变定基”,含意更是明白。修道者如果悟得真机,自然会打下扎实基础,不论修炼什么道法都是轻车熟路,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