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上前出手,终于逃出不少,此后双方便展开了殊死搏杀,直到段逸鸣和皇甫雅从地底仙灵居出来。
此时,正邪双方各占一方,互相对峙。
乾坤老君眼中光芒大作,瞬间四下扫探,他从对话中得知眼前着血袍老者竟是当年名震江湖的血月剑客,心下吃惊不小。
继又惊疑不定,寻思道:“角蟾老祖这几人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这时赶来,似乎别有来意。角蟾老祖和天魔夫人本来也是邪门之辈,怎么会帮着正派出手?分明是敌非友。
“本来胜局已定,怎料这三人突然出现,胜负天平骤然变化。两下实力权衡,己方并不占上风。”
他脸上闪过恼怒之色,眼看一干手下等人伤的伤、死的死,已然损失不少,好不容易才占据优势,岂知这三人闯上岛来,双方实力登时易位。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心中更是又惊又怒。
万兽老仙低声说道:“老君,情形有些不对,天魔夫人和角蟾老祖竟然和这些贼党站在一面,虎视眈眈,你看……”
乾坤老君双眼冷芒闪现,说道:“老仙不用担心,他们身上都背了无数人命,正派这些自命不凡之辈,必定不屑和他们同流合污,咱们以静制动,随机应变就是。
“无论如何,这次南海之行的使命必须达成。再说了,就凭他们三人也想吓倒咱们么?”
万兽老仙老脸微红,打了个哈哈,说道:“看来老君心中早有计较,那便好。”
乾坤老君嘴角露出一丝暴戾笑容,传令手下准备出手。
长孙傲梅在巫山云雨阁中曾见过天魔夫人和吴啸楚,心中倒没有什么敌视,只是她一直不明白三人为何突然出现在观音珊瑚岛,尤其是吴啸楚和天狼魔君一番说话,更是如坠云雾之中,摸不着头脑。
她靠近段逸鸣,低声问道:“段师兄,血月剑客所说金麟岩顶往事指的是什么?”
段逸鸣说道:“此事我略有耳闻……”于是将天魔夫人当年为九黾婆婆报仇一事,简单说来。
长孙傲梅奇道:“这么说,他们之间仇怨都是因那件什么伏羲牙而起?可是伏羲牙又有什么特别,使得那么多人为之拼命,真是古怪。”
段逸鸣心中想及,角蟾老祖也是因为参与争夺伏羲牙一事,而被六大正派连手拿下,囚禁在落雁峰后山死沼林中,看来这伏羲牙来历必定大不寻常,无论正邪都想夺之而后快。
不过这些念头他并没有向长孙傲梅说起,心中隐隐觉得,这伏羲牙并未真的消失,而是藏在某个神秘角落,这种预感说不出来的怪异,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那边,吴啸楚、秋相思以及角蟾老祖三人成鼎足之势,隐隐将天狼魔君围住。
天狼魔君乃是一代凶妖,见状也不后退,阴笑连连,青袍鼓胀如球,胸口那只青狼头狰狞可怕,跃跃欲试。
角蟾老祖冷然喝道:“天狼魔君,你承认了当年栽赃之事,还算是个人物,不过,当年伏羲牙争夺无疾而终,老夫避祸北岳恒山,却被人透露消息,引来六大正派围追堵截,将老夫擒下,关在庐山死沼林中。
“几百年来,老夫一直想不透,究竟是谁诬陷老夫知道伏羲牙的下落?当年参与此事者都已死去,谁又知道老夫行踪?
“老夫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个人逃生,嘿嘿,天狼魔君,当今世上,参与伏羲牙争夺者,惟有你我二人而已,那么,老夫被人冤枉,那也是你干的好事了?”
天狼魔君眼中闪过一道嘲讽神色,得意道:“角蟾老祖,两百余年了,你才知道?哈哈哈哈,不错,给六大门派通风报信者正是本君,可笑六大门派中了圈套,还一直以为抓住了个宝贝,厚加款待,对阁下不薄罢?”
角蟾老祖大怒,说道:“果然是你这狗贼落井下石,嫁祸于老夫!嘿嘿,六大正派那些有眼无珠的家伙,平白无故囚禁了老夫这么多年,全是拜你所赐。
“这几万个日日夜夜,老夫困局死沼林,生不如死,若非机缘巧合,此刻仍无法脱困。今天既然遇上了,那就好好了断一下你我之间的夙怨!”
身边六大正派中人闻言,无不颜色大变,怒意隐生,若不是目下形势危及,只怕早就上前怒斥,不容他侮辱各派清誉。
倒是清虚道长心中疑窦大起,角蟾老祖话语虽说听着刺耳,但若所说属真,那六大门派岂不是冤枉了他?这么说来,当年伏羲牙之争竟是另有玄机?
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当下大凛,暗道:“如果说六大门派真的是被妖人设计,错怪了角蟾老祖,那真正的元凶必是另有其人了。
“这么说来,这天狼魔君有着莫大的嫌疑,看来,如果要揭开当年之事真相,必须得从天狼魔君身上着手了。”
天狼魔君察言观色,心生毒计,放声大笑道:“角蟾老祖,本君固然将你隐匿在北岳恒山一事告知天下,但是六大正派若不是觊觎伏羲牙,那又捉拿你作甚?
“说起来,你如想报仇,那首先应当拿六大正派开刀便是,你我之事,容后再说。”
角蟾老祖登时暴怒,回想起在死沼林中幽居百余年,心中怨恨大起,回身看来,双目赤红如血,逐一扫过各派弟子。
旁边诸派闻言一凛,经过惨烈厮杀,各派无不元气大伤,自保不足,此时若是角蟾老祖等人倒戈一击,那可大大不妙,众人互相一看,心中惊惧,纷纷按住兵器,暗中戒备。
天魔夫人眼睛一转,将场中变化皆数收在眼中,传声道:“老祖莫急,此事既然挑明,倒也不急于报仇,此人狡诈凶厉,心性残暴,极是难缠,他此话之意,乃是诱你迁怒于六大正派,千万不要被他激怒,中了他的下怀。”
角蟾老祖闻言怒意稍缓,收回视线,逼视在天狼魔君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