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需要记着无照是因为她而死,那就行了。
虽然血煞不明白为什么费尽心思抓住的凶手要放她走,但还是照做了,因为白紫月说的,做的都有自由她一套道理。
他们没有理由质疑!
青槐听到这个消息,本该兴奋的,可是心里却无端的心凉。白紫月说的没错,看着宁君延,看着他们,她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刽子手,为自己的愚蠢而羞愧,为自己的痴心妄想而悔恨。
在这里,她的良心不用因此而受到谴责,就算怎么折磨她也不过是些皮肉之苦。
白紫月太了解她了,竟然看的无比通透,青槐这才感到害怕,心中一片凄凉。
“你都不敢杀我吗?还让我活着,银狐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白紫月转身之际青槐嘲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白紫月连一个眼角都没给她。
“你活着比死了难受,我为什么要看你死?我不会让你活的太痛快,所以你放心好了!”
她一向喜欢攻心,就如当初的华涟漪,她自诩是自尊贵的大小姐,可是她却让她当了一年多的乞丐,让她乞讨为生,做了社会最底层的贱婢,让她每日都因为要活下去而深受煎熬。
她大步离开,青槐一下子瘫卧在了地上,为什么不一刀杀了她呢?
不用白紫月在吩咐了,血煞找了容止要了一颗蛊毒,每当她思恋一个人的时候都会饱受噬咬心端的痛苦。
青槐没法拒绝,也拒绝不了,这事也容不得她拒绝。
白紫月一个人回到了营帐,因为少了一个人,不大的营帐突然变得空寂。
再也没有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等着她,为她暖手,为她的吃穿睡行而无比的焦心,她走一步走两步,恨不得走到天亮也不会在有人管着她了。
营帐空了,心也空了,白紫月脱了鞋子,钻进了冰凉的被窝,一个人埋进杯子里,她不想哭的,眼泪却自己流了出来。
……
宁君延一个人静默无声的回到自己的军营,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统配明显感觉到自家的主子全身都在颤栗,是暴怒的前夕。
他发现了宁君延脖子上的伤口,回到军营立马准备纱布金创药给宁君延进行包扎。
宁君延一言不发,任凭统配灵巧的双手在他的脖子处来回包扎伤口。
包扎完了,统配准备离去的时候,宁君延却发话了。
“去,盯着他们,青槐不能死!”
宁君延对于统配擅自做主的事情,没有责怪。但是统配却心惊了,宁君延好似看穿了他所有的心思。
“她要活着,是无照保她的一命,她有什么资格去死?”
宁君延冷喝一声,阴狠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统配。
统配不敢反驳宁君延的话,因为这是事实,青槐没有资格死。
“死敌,今日朕算是见识到了,果然女人都是冷血的,是一块硬石头无论你付出什么心血都捂不暖的硬石头!”
宁君延说的气愤,一拳头砸在桌椅上,呲目欲裂的样子恨不得吃人了。
统配不敢说什么,因为知道自己家主子是为什么而闹心,大抵是天命吧,将他们一步一步的推到如今针锋相对的局面。
也是今天起,他不会在心软,白紫月是他前进的唯一敌人,一统江山就在眼前,那么他不会留情面。
按照约定退兵,却在明年秋末卷土重来,他不信,白紫月能够一直当呼延辰逸的挡箭牌。
就算呼延辰逸肯,白紫月也不会肯。
他太了解她了!
他死心了,也便是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