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经将失望难过等情绪敛去。
“安陵容辞谢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愿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身体安泰,永享安乐。”
这次选秀是安陵容翻身的唯一一次机会,她母亲做绣活熬得眼睛半瞎,被父亲的姨娘们欺负,母女俩相依为命,若不是有萧姨娘的帮衬,怕是安陵容都到不了京城参加不了选秀。
徐清野侧头看向胤禛,他眉目舒展开来,看着安陵容,像是起了几分兴趣,有意帮衬安陵容一把,也给胤禛递个台阶,于是笑着开口询问道:
“旁人被撂了牌子都一脸的不高兴,你倒懂规矩。”
可能是安陵容一辈子的勇气都用在今天了,敏感自卑的她应对得体。
“陵容此生能有幸进宫,见到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一面,已是最大的福气。”
这时,一只蝴蝶先是将安陵容头上的珠花看作了真花被吸引,停留在珠花上几秒后又飞到了珠花旁边的秋海棠上。
胤禛本就是个附庸风雅的人,看到这一幕,原本三分的兴趣变成了七分,他淡淡开口,改变了安陵容的命运。
“鬓边的秋海棠不俗。皇额娘,既然她都戴着花了,就不用赐花了吧。”
太后自然无有不可的,浅笑着点点头。
唱喝太监脑子转的快,见此情形,连忙唱道:
“安陵容,留牌子,赐香囊!”
徐清野看着安陵容先是愣在原地几秒,然后大方的谢恩,不明白为什么面对选秀这样大场面都能应对得体靠自己嘴甜改变结果的安陵容,一入宫就变成那副敏感自卑的样子。
接下来又是一排接一排的来,一排接一排的走,胤禛一个都没看上,烦躁的甩着珠子,轻啧一声:“都是俗物。”
太后闻言转头劝道:“未必有十全十美的,皇帝要为了皇嗣考虑。”
胤禛小眼睛看了太后一眼,不再多说什么,一甩手将珠子收回。
接下来打头的那位秀女,神色张扬,穿着橙色旗装,旗头上满满的鲜艳花朵,又有金首饰镶嵌其中,打扮华丽,只是行动间并不规矩,一边走一边侧身看向殿内,确切的说,是看向胤禛。
徐清野猜测,这就是四季妹了。
果然,胤禛还不等人站定,一抬手指着那穿橙色旗装的女子,道:“就她吧。”
太后猛然偏头,看了胤禛一眼,没说话。她知道,胤禛是为了自己前一句说的话心里存着气,故意选个这样的来膈应自己。
那唱喝的太监赶紧翻开花名册,喊道:
“包衣佐领夏威千金夏冬春,年十八!”
按规矩,其实应该说是包衣佐领夏威之女夏冬春,只是唱和的太监看胤禛一眼就点了夏冬春,有意卖个好,讨好未来的宠妃,才说的夏威千金夏冬春。
“这个名字倒有趣儿,留牌子。”
夏冬春一下子高兴坏了,喜形于色,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跪在地上,却双手交叠于小腹,屁股往后坐,想来是没好好学规矩,日常行礼是只需要微微弯腰屈腿,她将两种礼硬套到了一起,看着不伦不类。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胤禛果然被逗笑,轻笑了一下。
太后深吸一口气,紧闭双唇,压下这股气。
接下来一排倒是看得让人眼前一亮,特别是站在中间的两位。
一个大气端庄,一个温婉清纯,长得又都是极漂亮的。
“济州协领沈自山之女沈眉庄,年十七!”
沈眉庄动作标准优雅的跪下,声音舒缓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