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野说完,摆摆手,让众人都出去了。
她一个人静静的在想,这太巧了,上次见到出岫,她故意摸了摸鬓角几乎明示自己是女子,她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暴露给仅仅见过三次的人呢?而且出岫,一个戏班子里的武生,为什么会是女子,她的女子身份是怎么隐瞒住的?她又怎么会跑到香山上去练功,还好巧不巧被自己看见?
用晚膳前,穿着打扮一新的出岫重新出现在了徐清野面前。
徐清野是按照绘春她们的配置安排出岫的,一应衣服首饰比得上小官之家的女儿。
出岫换上女装,梳起头发,带上钗环,许是穿惯了男装,穿着女装的出岫有些拘谨,脸上带着几分窘迫。
徐清野饶有兴致的看着出岫,欣赏她美貌的脸上的羞涩。
真好看,穿男装看不出女气,穿女装也很合适,显出几分冷艳。
晚膳上桌后,出岫积极的想凑上来为徐清野布菜,绣夏得了徐清野的眼色,也就站在一边,让出岫伺候徐清野。
不过出岫毕竟不是专业伺候人的,站在一旁笨手笨脚的,徐清野吃着吃着皱起了眉,转头看到了出岫透着慌乱的眼。
“罢了,绘春,出岫跟你一个屋子,你好好教教她,会伺候人了再送到我面前来。”徐清野放下筷子,说道。
出岫连忙跪倒在地,求饶。
“下去吧。”徐清野看也不看她,淡淡说道。
出岫下去后,徐清野在由绣夏伺候着,终于吃得顺心了。
她吃饱喝足后,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步消食:“你们要多盯着她,我总觉得她不会是这么简单的。”
十二月过了,进了康熙四十五年正月,出岫才再次出现在徐清野面前。
她当真用心学了,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就能让绘春点头,允许她重新出现在徐清野眼前。
出岫在徐清野的默许下,慢慢占据了她身边的位置,将剪秋都挤了下去,更别提绣夏和染冬了。
一道惊雷将徐清野吵醒。
她站起身来,穿鞋走到窗边,推开窗。
大雨滂沱,徐清野伸出手去接雨水。
虽然现在已经三月了,但是下雨天风一吹还是叫徐清野冷得一抖,她将手里的水一甩,就要关窗。
这时,一道闪电照亮了天空,徐清野看见一个缩在廊下瑟瑟发抖的身影。
那是出岫,徐清野想起来,今晚是出岫值夜。
徐清野关好窗,摸黑摸到火折子,点亮蜡烛,借着烛光找到件衣服披上,然后端起蜡烛推开门走了出去。
出岫一米七几的大高个缩成一团,夜里风大雨大,她头发有些打湿,碎发贴在脸颊上,看起来竟然有些可怜。
她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到端着蜡烛的徐清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