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二人等了没一会,就听见一个声音叫道:“立来,是你么?”
毫不夸张,那声音如同黄莺出谷,雌雄莫辨,每个音节都充满清灵,让人精神一振,不禁好奇声音的主人生的何种容貌。
下一秒,一个身穿黄衣的身影从门里闪出来,黄蝴蝶似的扑过来,像是要拥抱王立来。
王立来面色发窘,这就是他不想给外甥介绍石堰山的原因……之一。
他连忙大喝一声,举起自己带来的礼物:“石大哥,你慢些,我给你挖了一株月月红,别弄脏你的衣服!这位是我外甥,他叫秦扶清!”
秦扶清在一旁站着,也不知是舅舅的哪句话起了作用,石堰山猛地刹住脚步。
秦扶清这才能看清他的相貌。
第一眼,唇红齿白,长发飘飘,楚楚动人,和声音一样雌雄莫辨。
石堰山没有绾发,衣裳也随意散开,一派潇洒自由,若不是胸前平平,秦扶清真想狠狠怀疑一波他的性别。
石堰山扫过秦扶清,眼睛一亮,他随意地把散在胸前的头发撩到身后,“你就是秦扶清,县案首?”
“真不愧是立来的外甥,长的不错。”
他声音依旧清灵,却又多了份沙哑的慵懒。
至少没那么像女子了。
邀请王立来和秦扶清到院子里,依旧是黑瓦白墙,用紫藤花架出来的走廊蜿蜒曲折,直直走到一片池塘前,河边还拴着平静不久的小船,上面放了两坛酒。
王立来戳戳外甥:“石头,好看不?”
秦扶清有些疑惑他是在问什么好不好看。
王立来指了指紫藤花,他也想种。
秦扶清点头,“好看!”
三五月正是紫藤花盛开的时候,这么长一大片的紫藤花,就像是花海瀑布一般,美不胜收。
秦扶清还注意到园子里有蜜蜂飞来飞去,想来酒肆石堰山养的蜂子吧。
石堰山注意到他们的聊天,忍俊不禁道:“现在好看,等花败了,藤蔓里爬满数不清的蛇,直往人头上落。”
秦扶清想想那场面,一阵恶寒。
王立来看见船上的酒,忙问道:“石大哥,你在喝酒吗?”
石堰山把他们引到河边的凉亭,这么大的宅院,除了方才见到的哑巴门房,还没见到第三个人,倒水都是石堰山自己来的。
“我不喜喝酒,不过心情苦闷,喝不成酒也好做做样子。”石堰山倒是坦然。
他除了形象有些放浪不羁,秦扶清也找不出他有什么问题,只能坐在那默默喝茶,听石堰山和舅舅讨论杏花蜜。
听到王立来打算找荷塘放蜂,石堰山来劲了:“立来,要不你搬来与我同住吧,刚好后山还有一大片池塘,我正愁不知做何用,你若是来了,咱们就种三两亩荷塘,也好养蜂子来!”
王立来瞠目结舌,连连摆手:“我,我不过是养着玩,这不合适。”
“这有甚么不合适?你看我这么大的院子,就孤零零两个人,你若是来了,我也少些寂寞。”
石堰山面露沉寂神色,王立来支支吾吾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看向秦扶清,找外甥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