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妃嫔都没有昭阳的母后孝贤皇后位尊,武帝也有意避免让后宫妃嫔多接触昭阳,以博得昭阳的好感,好为自己以及自己的皇子,皇女捞取好处。
所以,一直到昭阳十二岁那年,才偶然在御花园里遇见了八岁的诸邑公主。
“喂,站住!”
那一日,黄昏时,昭阳刚刚离了上书房,要赶回皇子院的途中,一个中气十足,又娇蛮的稚□音突然在他身后喊道。
昭阳停下脚步,回身,就有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娃飞身扑过来。
“有事吗?”昭阳接住飞扑过来的小女娃,看只有年幼公主一个人,身边没有尚宫嬷嬷和宫女跟随,就笑着问。
“我是诸邑公主。”小女娃紧抓着昭阳的手大声说。
原来是周贵妃宫里的皇女,昭阳微笑着不语,等着诸邑公主接下来的话,一边示意跟着他的小太监去寻诸邑公主的近身尚宫嬷嬷和宫女们……
但是昭阳没有想到,诸邑公主接下来的话,实在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就听诸邑公主骄傲无比的认真的对他说道:“你长的还不错,我恩准你做我的驸马了,长大了,我要嫁给你!”
“你知道我是谁吗?诸邑,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你的驸马的,我不能做你的驸马。”昭阳失笑摇头,也认真对诸邑公主说道。
诸邑公主虽小,却好像一团小火焰,生动活泼,这是诸邑公主幼年第一次相见,留给昭阳的印象。
“母妃说,不管是谁,只要我想,我就能让他做我的驸马,我可是堂堂的诸邑公主,是父皇最最疼爱的女儿呢,喂,你快点说好,说我答应了。”
对诸邑公主来说,她喜欢这个笑容温和,长的好看的少年,所以她一定要让他答应。
“诸邑,我是……”
昭阳还没有介绍完自己的身份,那边寻找诸邑公主的尚宫嬷嬷和宫女急匆匆的跑过来,打断了昭阳要说的话,包围了诸邑公主,七嘴八舌的问寒问暖。
“你们让开,我要跟驸马说话。”诸邑公主大声喊,这些尚宫嬷嬷和宫女才发现了昭阳的存在,于是,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嬷嬷,你说什么,他是太子!”本来很高兴的诸邑公主突然尖声叫到,在听到太子昭阳这四个字时。
“诸邑,我是你的皇兄昭阳。”昭阳温言笑着说完自己的身份,没有想到的是诸邑公却扭头就跑,伺候她的宫女们匆匆从地上爬起来,紧追着诸邑公主跑远了。
“诸邑,这宫里你最应该防备的是太子昭阳,那是天底下最最虚伪,假仁假义的一个人,你可要记住了,可不能,被他的笑脸给欺骗了,他那张笑脸是有毒的。”周贵妃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诸邑公主的耳里回荡,诸邑公主恨恨的在心里喊着:“母妃,你说的对,太子昭阳,就是个大骗子……!”
从此之后,诸邑公主就事事看昭阳不顺眼,后来诸邑公主嫁给了一个武将,是和昭阳完全不同的一类人。
30
据探子回报,晏子现在暂留在齐国的雁山,那里峰峦叠嶂,山峰俱都高耸入云,山势又险要无比,轻易是无人上山的。
从都护府前往雁山,是要向齐国内腹进发,但是雁山距离京城还是很遥远的。
一路上,众人在顾及到昭阳身体的情况下匆匆赶路,昭阳是随遇而安的人,周裕丰和阎路两人都很大喇喇不懂得照顾人,所以就带上了陆放,这个心思细腻的副将。
这一日,他们来到了距离雁山还有三五日路程的茨城,因为急着赶路,在日落时分错过了投宿的客栈,而不得不夜宿在茨城外的树林里。
匆匆赶路的日子里,陆放都细致周到的照顾着昭阳的饮食起居,因此上,虽然舟车劳顿昭阳的面色还好,几乎都没有消瘦憔悴的迹象。
今夜,一切还是照旧,昭阳夜宿在舒适的马车里,这是周裕丰专门为他建造的马车,坚固,结实,宽敞,却不是太豪华。
他们要去求医,不是为了招摇摆阔,周裕丰一切尽量从简,唯有昭阳乘坐的马车是最上乘的,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即使行走在官道上,不会有太多的颠簸。
周裕丰,阎路以及陆放为了出行方便都该换了行装,看起来,他们不过是普通过路的行人,这样也比较不会惹人注目,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他们所经之处不只是各州县,这一路上也是江湖,有江湖就有江湖人,也就有大侠和宵小之徒,如果他们太过招摇,只会惹来贪婪的觊觎,所以一切行装从简。
如此行走多日,果然没有引人注目过,那些江湖宵小之徒也没有盯上他们一行人。
三人分工明确,周裕丰和阎路捡拾枯树枝回来生起篝火,陆放照旧守在马车前,拿出自带的干粮和腊肉用匕首切割成一条条。
这时,一道黑影迅捷的从树林外漂移进来,在陆放尚未有察觉到时,飞速的蹿进了马车里。
陆放虽然也是武将,但是他是战场上的武将,和这些江湖人的功夫有所差别,而趁夜潜过来,又是一名江湖高手,因此守在马车旁的陆放没有发觉有人潜入,还在自顾自的切割着腊肉和干粮。
昭阳此时正歪在车厢里闭目养神,这段行色匆匆的日子,昭阳显得消瘦了一些,双颊都有些微的凹下去了,就是精神也有点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