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哪有,每天加班,还没完没了的下乡,苦啊。”韦志弦微笑着应答。
“下乡?毛线。他们以前那帮人,只知道拿工资收税收钱,只知道榨干那些开发商,现在让你们这帮后面来的人下乡,傻啊你们。”朝阳笑了笑,“还不如跟飞哥一样,在广东挖金子呢。”
“工作总得有人做的嘛,嘿嘿。”韦志弦尴尬的笑了两声,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捧铁饭碗的人会被别人“看不起”了似的。他低下头,“我们,要努力做到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的嘛。”
“诶,这话儿不错。以后我们县的父老乡亲,就看你们这帮新人了。”覃朝阳一脸的不屑,或许在他心里,谁为不为谁,都无所谓的。他转而问到,“你们去哪儿回来?要上哪儿去?”
“没呢,出来逛逛,准备回家。”李唤飞微笑着把手搭在覃朝阳的肩膀上,“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儿。”覃朝阳说着,看了看李唤飞的右手,“哟,飞哥出来也不换身新衣服,衣袖上还有杀鸡的血。”说完,他挥了挥手,走了。
这血……哪是鸡血嘛……
买了酒肉,叫了覃启腾,兄弟几个来到韦志弦的住处,开吃开喝。
“志弦,你也劝劝啊飞,让他别冲动,别到时候回深圳,又单枪匹马的去找那帮人。”覃启腾不放心的说,“打黑除恶,势在必行,我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至于具体的计划,内部消息,我不便说太多。”
“丫的,现在你每次出来喝酒,都说啥你们的内部消息。”韦志弦大笑着,“下次不准再跟我们喝酒了。”
“哟哟哟?2020年在我们县城郊外建动车站的事儿,是你们的内部消息,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覃启腾也陪笑着。
“这没什么好劝的,我当时也只是一时脑热,现在既然你们在扫黑,扫了他们便是,留下他们,不知道有多少像我这样的人被坑害。”李唤飞也没心思听他们再叨叨,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志弦,你怎么认识覃朝阳的?”海宾是个不堪寂寞的人,他早就想找话题聊进去了。
“他跟我是同一届的,那时是初三下学期,他父亲病逝的时候,我们还去过他家。”韦志弦回答。
“是了,说到病逝,你们现在怎么没有人到下面的农村去做调研啊?不久前,我堂嫂肺癌去逝了,现在我表哥又是肝癌,去年我一个堂哥的小儿子又是白血病妖折,现在我们这边,怎么会有这么多大病的病例?”李唤飞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们怎么调研?”韦、覃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我觉得,这很可能跟以前村头的那几个冶炼厂有关,你看他们以前生产硫酸的时候,那废水、废气、废渣有多严重啊。现在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应该到农村去抽样化验做报告,再给农民普及一些科学的知识,让他们避免饮用某条河里的水……”
“避免个蛋。”覃海宾又“咯咯”的笑了起来,他打断李唤飞的说话,“我们村有两条河流过,你看别的村庄,不就只能喝一条河里的水嘛,避免了还能上哪儿找水喝去。明知道喝了会死,也只能喝。”
“好在那些重污染的工厂,现在也倒闭了。”覃启腾小声道。
“说到倒闭也是逗逼,本来是一个私企,快倒闭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国企,结果要国家补贴工人的工资和赔偿,而且,实际上一百来个工人,他们跟国家报了七百个人,那一票他们赚的也是盆满钵满的。”海宾“咯咯”的笑着,分不清他这笑是真笑还是假笑……
听着,李唤飞无奈的摇了摇头,他重重的放下筷子,“现在我们这儿,到处种植桉树,威害也不小吧?我们这儿本来就缺少土地资源……”说着,李唤飞重重的叹了口气,“唉!”
韦志弦和覃启腾都低着头听着,没说太多的话,他们只表示,每个部门有每个部门的工作职责,他们对这些,也是无能为力。
是啊,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小县城里,无能为力的人太多,多得只剩下领不完工资的人了。而对于那些半文盲的农民们来说,天盖高而无阶,他们的无奈,应该向谁诉说……
过了两天,二姐说她要回柳州上班了,但她不放心妈妈,非要妈妈跟她去柳州住一段时间。那天,大姐她们也都回福建去了。临走前,她们还是不放心李唤飞。
“弟,你要不,在县城或在市里找一份工作做吧?别去深圳了。”
“弟,要不跟我去福建呆几天吧,到时也可以在那边找工作的。”
“是啊,弟,要不你跟我去工地上干,包工程一年也有十来万的收入,也挺好的。”
“要不去帮我吧弟?我店里也要招技术员,以后你去了,技术那块的收入全是你自己的,我一分不要。”
“不用为我担心,没事儿的。”李唤飞轻松的微笑着,“咱从来只躲好人,坏人!鬼才怕他们。何况现在,警察已经介入了,你们放心吧。”
“那你要注意安全,千万别一个人走夜路哈。”
“遇到事情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