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睡觉关手机的习惯,即使有人打电话吵醒我说世界末日马上到了我都觉得是在对我用酷刑。
睡眠,关乎生死存亡,绝对不能被外界的杂讯干扰。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昨晚的宿醉让人口干舌燥,两边的眼角各吊着一坨巨大的眼屎。
起床洗漱,喝杯橙汁。打开手机,蹦出几个未接电话,全是耿浩打的。
我回拨过去:“干嘛啊,昨晚难道真跟梅哥好上了,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昨晚你们拿的画搞错了,现在马上还回来。”
“下周末有空我还过去吧。”
“那两幅画是别人提前订下的,今天要来取,需要马上拿过来。”耿浩跟尹德基不一样,他镇定、冷静,这次如此火急,想来有原因。
“这么急?好吧,现在给你送过去,这尹子也是,怎么这么马虎,这都能拿错。”
挂断电话,没有多想,看了一眼放在墙角的那幅油画。
是一副黑白风格的抽象画,纯粹鬼画符,像两具赤。裸的尸体重叠在一起。
耿浩说这种画风是2o世纪4o年代中期在纽约兴起的抽象主义画派,强调创作的自性、随机和无意识。
他说最崇拜杰克逊?波洛克,这家伙画画简直是在跳舞,如同被催眠了一样处于彻底疯狂的创作状态,这才叫艺术的独立生命,自由、叛逆、随心所欲。
我拿起耿浩那幅画,细细观摩,想找出他所说的自由和生命。
看了半天,他。妈的还是两具重叠的尸体,也许他想表达这世界贪婪的男女仿佛两具死尸,死了还在追求**的**。
无奈地摇摇头,将画放回原处,那一瞬间,听到画里有响动,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
颇觉奇怪,再次拿起油画,摇了摇,里面确实藏着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用裁纸刀在画背面割道口子,伸手进去,拽住一个袋子。
拿出袋子后我定睛一看,整个人犹如遭遇了晴天霹雳。
顿时,我瘫坐在沙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袋子里装的东西,跟那天在杜锋家里看到的东西一样——大麻。
耿浩为什么要这样?
他究竟怎么了?
他不是这样的人!
冷静片刻后,想到上次跟他一起去大理拜访老鱼,他在酒吧与几个纹身大汉会面。
当时我怀疑他见这些人的目的,但没有多想,如今想起来,那次他一定是跟纹身大汉谈大麻交易。
杜锋怪头怪脑地出现在耿浩画室,之后,我在杜锋家无意中现他吸食大麻。
明星大款出现在他画室,总是畏畏缩缩,那时觉得整个西书房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息,现在,终于真相大白。
这一切链条联系起来,一个事实已经十分清楚:耿浩以卖画为伪装,在画中藏毒!
他名义上卖画,实则贩毒。
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心中全是疑惑。
耿浩在我心目中是一个单纯、有理想的人,为什么要去做这种天诛地灭的勾当?
想不通,想不通!
是不是我误会了,他是遭人陷害?
由不得多想,我开车以最快的度飚向宋庄西书房。
耿浩见我拿着油画,迫不及待地接过来。
见我脸色不对,他问:“你这是怎么了?”
“尹德基来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