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的拧着眉,不过就是提醒她秦红螺怀着身子,稍稍宽容些,若是流产了,她亦不好交代,怎么就错了?怎么就得道上歉了?
如此想着,面上更寒,沉下嗓厉声道:“还不快去!”
裴词安的话好似一颗铁球砸在寒生脑袋上,吓得他急忙缩了缩脖子,“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站住!”裴词安看着寒生老鼠一样的就要跑出去,沉下脸色,拧着眉,又生硬的补了句:“一会儿端过来。”
寒生一愣,忽然咧嘴笑开来,“得嘞!”
一同陪着老夫人用了晚膳后,陆舒容也没有问裴词安今日在哪里休息,只是简短的说了句“早些休息”,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与裴词安这几年,为了成为他的白月光,可以说是费尽了心力,若说她完全不动情,那是不可能的。
她又不是那种完全冷心冷情的人,虽说任务失败,但到底裴词安没有做出让她伤心欲绝的事。
今日他没有偏着秦红螺,只觉得裴词安这人还行,能处!就这样相敬如宾的做一辈子夫妻也不会觉得难受。
可下一瞬,他就当着秦红螺的面给她没脸,只叫她憋得慌!可这个时代,又不能对着丈夫发火,更不能打他……唉!
只是秦红螺若不敲打,她进府后不安分不说,若婆母知道了,恐怕也会被她责备没有主母威严,看顾不好国公府。
长此以往,她还不得骑在自己头上?
且爱情这玩意儿没就没了,反正即便有了也不会让她更长寿,可她本就是正妻,若被一个外室压一头,这憋屈的日子还怎么过?
陆舒容环顾房间一圈,眉眼一沉,无趣!真是无趣极了!
正想着要做点什么发泄心中郁闷,却听门扉轻响,竟然是裴词安。
陆舒容沉下眼皮,只微微福身见礼,再无多的话。
却感到他握着她的小臂将她扶了起来,拉到身前。
陆舒容轻轻挣了挣,忽然听到一声极细微的瓷器碰到桌面的响动,低头便瞧见裴词安放在桌上的紫苏玉蓉糕。
陆舒容眸子一怔,不自觉的抿了抿唇,便听他道:“你晚上吃的不多,吃一些垫一垫。”
“你不是说晚上吃这些对胃不好。”陆舒容轻咬着唇,今日偏不想下这台阶,凝着面色将盘子往他跟前推了推,“妾身累了,要就寝了,夫君也早些睡。”
刚甩开他的手,谁知再次被握住,只是这一次的手劲儿更大了些。
“你……”
“我今日没别的意思。”裴词安僵硬的开口,“也没有说你错,不过是怕红螺动了胎气。”
一边说着,不自觉的看着陆舒容,“你肯接纳她,还保全了我和国公府的名声,我感谢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
裴词安这一辈子都不曾说出这样的话,但想着陆舒容的冷淡,这些话在他还未来得及想明白时便出了口。
“下一次即便有这样的事,我也会避着人说。”
裴词安说着拿起一块紫苏玉蓉糕递到她面前,“尝一尝,我特地让厨房做出来的。”
陆舒容看着他手上的糕点,眸子几不可察的轻颤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