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么心魔!她不信命,只信自己。
但即便是出了事,也与她无干,她只不过说出了自己知道的而已,拿刀子的可是三夫人啊!
陆舒颜刚缓缓呼出一口气,放平了心绪,忽然马车急急一停,使得她整个人向前栽去。
“小姐小心!”红豆急忙护住陆舒颜,向车夫怒道:“怎么回事?若伤了姨娘可怎么办?”
“姨娘恕罪、姨娘恕罪!”车夫急忙将马车停稳,连忙解释道:“不是小的赶不好马车,实在是咱们撞到人了。”
撞到人?
陆舒颜心中一跳,急忙掀开帘子,却见着一男子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正欲上前理论,却在见到陆舒颜时面上一亮,“陆舒颜?你不认识我啦?我爹是你的西宾,小时候我还同你一起在陆府读过书。”
陆舒颜定睛看了看,忽然阴郁散了去,“我当时那么小,怎么你一下就认出了我?”
“因为你基本没怎么变。”那男子轻轻一笑,温文尔雅。
陆舒颜两岁时,陆老爷便请了先生为陆舒颜启蒙,不过那时学的都是简单的东西。
那夫子的儿子略长陆舒颜几岁,于是陆老爷便让两个孩子一起学,毕竟是先生的儿子,加上两人年岁尚小,一起学倒也没什么,也显得他们陆家不轻视于人。
不过五年之后,七岁的陆舒颜便已经不能再同男子同室而学,再加上又结识了裴家两姐妹,于是便让七岁的陆舒颜在裴家跟裴嘉然和裴微云一同读书认字。
那专门为陆舒颜请的西宾先生,拿着陆家给的丰厚报酬带着儿子离开。
谁知今日偶然遇见,他仍记得她!
……
一如裴词安所说,陪叶芷芙回兴阳侯府也不过半日,虽然自兴阳侯府出来后将叶芷芙送回国公府便往刑部去了,但这依旧让叶芷芙得意洋洋了好些日子。
也许是在兴阳侯府时,裴词安对她的态度温和了些,叶芷芙便觉得自己在后宅中又高人一等,比旁人又多了好些机会和宠爱,就连给陆舒容请安时也是扬着眼角,很是不可一世。
不过叶芷芙没有真正冒犯到她,陆舒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玉露匆匆跑来挽月阁,未经通传便闯了进来。
“出事了?”陆舒容看着玉露急忙跪下,眼睛红红的,下意识开口道:“玉壶?”
“求少夫人快去救救玉壶吧,叶姨娘说玉壶不安分,意图勾引世子,不仅打了玉壶板子,还要拔了她的指甲!”
拔指甲?
陆舒容一愣,手上的茶盏蓦的落地,“国公府还有这么严的刑罚。”
“没有。”玉露看陆舒容大步走了出去,急忙跟了上去。
“奴婢是国公府的家生子,从未见过哪个奴才被这样罚过,最严重的不过就是发卖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陆舒容一边头痛的揉着额角,这一天天的破事儿可真多!
“也许是玉壶看世子给妾身抬为良妾,心里着急,所以昨日趁着世子回府的时候,装着找簪子一头撞进世子怀里。”
玉露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应是叶姨娘看到了,今日便带了人冲了过来,锁了门不让我们出来,让人把玉壶按着打了一顿,还用簪子戳她的脸,如今还要拔了玉壶的指甲,说是不允许她这样不安分。妾身是从院墙的狗洞钻出来的。”
陆舒容眉头拧得更紧,裴词安不过是陪她回了一趟娘家,就能让她如此,若日后真的得宠,还不得把自己比作老夫人那般让人供着?
分神看了她一眼,原来是钻了狗洞,怪不得浑身上下乱糟糟的。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玉露和玉壶所居住的小院儿,陆舒容一刻也不肯耽误,当即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门给我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