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为之付出过一切的人,就一定会信任你,而那个为你付出过无数的人,亦可能从始至终就是伪装。
她同萧廷善冷战许久,直到乾武帝给他出了个难题,他才终于服软。
只是她不信邪,定要抓住这故弄玄虚之人。
查来查去,终于查到一个婢女头上,更查出了这出鬼火的关键——白磷。
当年,她为此查了不少书,后来总算是弄了个清楚。
这东西,又叫火石,平素温度只要稍高一些,就会起火,重要的是,这火同平常的火不同,极不易灭,因而显得格外诡谲。
沈舒意垂下眸子,如今想来,当年查到的那婢女,也不过是被娄玉兰推出来顶罪的罢了。
才用过早膳,静安院便来人了:“二小姐,老爷请您到静安院一趟。”
沈老夫人会派人请自己过去,沈舒意倒不意外,毕竟这事说起来也不算件小事。
沈舒意到时,沈老夫人仍旧坐在病榻上,脸色看起来比前几日更差,连带着整个人都透着股说不出的虚弱无力感。
沈景川皱着眉头坐在床边,满眼怒意。
“祖母可是受了惊吓,昨夜静安院起火的事舒意有所耳闻,只是舒意也不知那幅画为何会自燃。”沈舒意主动道。
沈景川沉声开口:“叫你过来,就是想问你此事,那幅画你作画时可用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或者当时可曾发现过什么不对?”
让沈景川气愤的,不仅仅是府中接二连三出事,更是因为方才郎中诊脉,查出沈老夫人有轻微中毒的迹象。
可偏偏,翻来覆去把整个静安院查了几遍,也没查出什么问题。
“舒意那幅画用的是寻常的笔墨和纸张,所有东西均出自府中,并未发现什么不对。”
沈舒意解释后,沈景川的脸色仍旧难看。
沈舒意主动道:“父亲是怀疑那幅画有问题?”
沈景川看向她道:“你祖母直言在那幅画上见了鬼,也是那幅画最先无故烧起来的。”
沈舒意直言道:“父亲所言甚是,只是女儿作画用了数日,祖母又将画挂起数日,当日那幅画更是在寿宴上展示多时,若有人动手脚,确实有太多可乘之机。”
沈老夫人咳嗽了几声,虚弱道:“怪我昨夜被魇着了,竟是糊涂的让秋莲把画烧了,不仅辜负了意姐儿一片心意,更是连查证都没了下手的地方。”
沈景川连忙安慰道:“母亲不必自责,就算留着画在,这么一烧,也未必能发现什么线索。”
这时,沈静语同二房也得了消息,一道过来。
张锦萍显然有些沉不住气:“近来府中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这都叫什么事啊。”
沈静语倒没提及这些,而是关切的看向沈老夫人:“祖母身体如何?郎中怎么说?”
“不碍事,只不过要多养些时日。”沈老夫人缓缓道,整个人都有些气若游丝。
张锦萍忍不住道:“要我说,不如我们去佛寺走一趟,求个平安符,或者求法师看看,是不是有邪魅作祟,也图个心安。”
闻言,沈老夫人没做声,显然有些意动,却还拿不定主意。
沈静语则是道:“祖母才病着,舟车劳顿怕是不妥,何况祖母是见了鬼魅,不如找个天师到府,驱鬼祛邪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