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璴的那一瞬间门,谭暨的眼睛都亮了。
他在兖州城这么多年,自认阅美无数,玩弄过的女人过江之鲫一般,便是异族女子也见过不少。
却从没碰见这样,单遮住半边面庞,就将他的魂魄都勾得失了半边的。
美艳、妩媚,却偏偏冷到了骨子里。
谭暨费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直勾勾地看向他。
但美人似乎嫌他失礼,只一眼,未等他仔细赏玩,便一扭脸儿藏在了方临渊身后。
可这美人个头生得高,哪里能全然藏得住呢?半遮半掩的,一张侧颜在飞舞的轻纱遮掩之下愈发显得娇艳白嫩,鸟羽似的睫毛一垂,更显出一番惹人践踏的羞赧。
轻纱在夜风下飞舞,谭暨一副脑满肠肥的脑袋,已经飘飘然得不分东西了。
但下一刻,一道朗润而冷漠的声音将他唤回了现实。
“谭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谭暨转头看去,便见是挡在美人身前的方临渊,半步上前,竟将美人又往身后藏了藏。
谭暨微微一愣。
下一刻,目光落在方临渊那正气凛然而英朗俊绝的脸上,谭暨满腔的淫念都化作了妒恨和不服。
他怎么在这儿?若非他在军营里得了消息,兴致勃勃地想赶来城中欣赏一番方将军落败的模样,还见不到这样天上有地上无的美人呢!
瞧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搁着京中一个艳冠皇城的公主,刚到兖州城没一天,就耐不住地来城里猎艳了呢。
思及此,谭暨更觉得方临渊不值得忌惮。
他腰背一挺,原本佯作恭敬的姿态也褪去了几分,面上得意又戏谑,不怀好意地看向方临渊。
“不过恰好入城罢了。”他说。
“倒是方将军,艳福不浅呐。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将军怎么还要藏?您放心,末将口风很紧,不会被公主殿下知道的。”
——
方临渊也不是刻意要把赵璴藏在身后。
只是方才,赵璴躲闪之际,恰借着他的肩膀遮掩面容。
这便使得他们二人……靠得尤其地紧。
微微发凉却硬而坚韧的身躯,隔着柔软的绸纱贴在了他的胳膊上。分明不是女子那般的柔软香甜,却偏在满身的香气里藏着一种韧而贲张的力量,使得方临渊浑身都僵住了。
他感觉到赵璴贴上了他,很近,微凉的呼吸恰在他垂首之间门落在了他肩上,轻轻拂起了他的发丝。
像是毒蛇的尖牙刺入了那里,刹那间门,他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他不敢在那儿停留,只得一步上前,稍稍将二人错开些。
可这样的距离,再错开又能错多远!
半步的距离,非但没能离开赵璴与他相贴的身躯,反倒令赵璴的气息转移在了他的后颈上。
他的皮肤都要没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