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他眼疾手快,这会儿不成了落汤鸡了?
“没有,”沈清低垂着头,嗓音闷闷道。
总不能说你爸欺负我了吧?
陆先生轻佻眉,也不急着跟她瞎扯,走到阳台拿了条干毛巾过来,给她擦试着沾着水珠的短发。?“给惯的,大雨天不在家好好呆着,上高速往这边跑,是觉得交通不够繁忙,要来凑一脚?”陆先生没好气的话语一句一句砸下来,陆太太始终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听他说。陆景行虽话语没好气,但动作却异常轻柔,生怕弄疼了她,头发擦拭完伸手捞她衬衫袖子,这会儿子她才抬起错愕的眸子注视他,陆先生伸手,轻拍了下她脑袋;“瞎想什么?”“看看伤口如何了,”大老远的跑过来明显一副受了惊的模样,他哪里还敢将人吃干抹净?先好声哄着再说。陆先生伸出手,看了番她的伤口,见没沾水,心也落下了,而后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想我了?还是被人欺负了?”所有事情都处理完后,陆先生才不急不慢关心起陆太太今日异常的表现。
她摇头,依旧默不作声。陆先生无奈;“那就是想我了。”“阿幽想我哪里?”陆先生在问,语气带着揶揄。
带着轻微调戏。她缄默,低头不语,原想将陆琛碾压自己的满身怒火撒到陆景行身上来,可此时,见他如此迁就自己的模样,她哪里还撒的出来?
除了低头不语,她还有何好说?“乖乖,”陆先生知晓她此时情绪泛滥,也不好在逼迫,反倒是伸手将她捞进怀里,缓缓安抚着她瘦弱的背脊。
一下一下,温柔又有安全感。“南茜打电话说你来军区了,眼看着倾盆大雨倒下来你还没到,真真是急死我了,险些就回了沁园。”“乖乖,我往后每周回去两次,你别瞎跑,外面坏人多,不安全,我的阿幽这么惹人怜爱,被坏人抓跑了怎么办?”陆景行是个聊天好手,如此话语,若是让别人说出来,肯定是警告一番,可这话在他嘴里说出来,是怜爱与心疼。
很多时候沈清在想,她究竟是爱上了陆景行的人,还是爱上了他的甜言蜜语?也许各占一半,毕竟,他迎着光亮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脑海中依旧清晰可见。思及此,她白皙的脸颊窝在她宽厚的肩甲处缓缓蹭了蹭。陆先生低声浅笑;“跟只小奶猫似的,莫不是跟毛毛学的?”
“恩、”她闷声应着。
陆先生好言好语说尽了,她才“恩”了这么一声,可即便如此,陆先生也是高兴的。
“傻丫头,毛毛蹭你,你来蹭我,”陆先生柔情的话语落在她耳内满满的宠溺。
“不行吗?”她问,话语中带着一丝丝微不可见的小委屈。“行、蹭我一辈子我都是乐意的,”那能不行?他巴不得这丫头每天来蹭自己两下都是好的。
这夜,沈清隐约见到了西北军区陆景行的身影,伺候她吃饭,守着她洗澡,她这颗石头心终究还是在陆景行的柔情中被敲破了,而且全都碎在了陆景行身上。盘腿坐在床上的人见他忙忙碌碌的身影不由的忘了收回眼光,陆景行自打沈清过来,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与她对视时,笑容会加深。
多年之后,有人问徐涵,爱一个人是什么表现,他想了想,应该是每次见到她都会笑吧!
他跟随陆景行许久,婚前,他不苟言笑,犹如地狱魔王。
婚后,他每每见到陆太太,嘴角都会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若是陆太太同他多说了两句话,笑意会加深,若是陆太太招惹他了,他也能被气笑。
记者问这话时,他是一国总统,正统的宠妻狂魔。
她是第一夫人,在外人面前,性情依旧清冷孤傲。“让眼睛休息会儿,”陆先生迈步过来,在眼帘处落下一吻,随后掀开被子躺进了单人床上。
一张单人床沈清睡出了经验,床小不够怎么办?贴着陆景行就行,他会护着自己的。
“过来点,”陆先生伸出手臂,让她往里靠了靠,而后将薄被盖在她身上。“阿幽,我是你丈夫,受了委屈要跟我说,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陆先生轻柔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带着魔性,在摧毁她的心理防线。“从我们拿到结婚证开始,维护你便成了我的责任,阿幽,你的丈夫不是摆设,”陆先生开始用他最常用的方法给陆太太灌输思想,企望她能在这件事情上看开些。
“恩、”她浅应,想用敷衍的话语结束卢先生的喋喋不休,哪里想着,不减反增。她想,爱说你说吧!我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好。哪里笑的,陆先生说归说,还动起手来了,一双手落在她蹂旑之上来来回回。惹的她娇喘连连,明明就是个色狼,却还做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在说道她。陆景行的脸皮,堪比山海关城墙。
“陆景行,”她轻嗔出声,带着微怒。
“恩?”他应允,不骄不躁。?太不要脸了,沈清想。“你、”她微仰头,话语还未说完,薄唇便被含住,一下一下啃噬着,异常轻柔,她伸手,紧抓着他胸前衣服,陆先生见此,心一疼,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一场翻云覆雨,避不可免,当陆先生一句句的唤着乖乖时,陆太太沦陷了。
一塌糊涂。
喘息声一声一声此起彼伏。
人不能有感情,一旦有了感情便窝囊的不行。
以往的她,雷厉风行,如今的她拖泥带水。
夜半转醒,深邃的眸光落在窗外,望不见底。
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你。
2010年5月27日晚,盛世集团董事会结束,她留在办公室,久久未离开,高亦安走时,看了眼沈清办公室,见灯光明亮,推门进去,问了声,“还不走?”
“晚点!”她轻抚额头道。见她如此头疼的模样,高亦安蹙眉,推开门进去,“你怎么了?”“有点头疼,”她应,自上次陆琛来后,她脑子时不时抽疼。“看医生没?”高亦安伸手两外套搭在椅背上,撑着桌子俯身问道。“小毛病,”她答,许是觉得话语有些语病,在道,“晚上没睡好。”高亦安怀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明显觉得她这句话可信度不高。“我带你去医院看看,”高亦安伸手,将人从座椅上捞起来,而后拖着她出门。“老板,”郭岩见此,惊呼一声。“去医院,”高亦安直接道,擒着沈清的手朝电梯而去。
“你松开,我自己走,”沈清眉头紧蹙,并不喜欢高亦安如此亲密举动。
闻言,他识相,松开手。
“吴苏珊的位置谁来坐?”她问,扯开话题缓解尴尬气氛。“我很好奇为什么突然想要弄死吴苏珊?如果是商场上的小事情,你忍了四年,不会突发奇想心血来潮,哪怕她对你动了刀子,依你沈清的性子,若真是痛恨一个人,会留在身边慢慢玩死她,陆景行将人弄残扔到国外去了,这事儿你知道?”前者是肯定句,后者是问句,一句话两种意思,在高亦安嘴里说出来,竟然莫名其妙的搭配。
“知道,”她答,而后冷笑,为什么?因为如果不是她,她依旧过着独善其身的生活,若不是她那杯酒,她跟陆景行永远是两道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不弄死她,难解心头之恨。
陆景行将人弄残丢出了国门,她知道,毫不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