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不可能,陆景行是如此想的,他与沈清的这场婚姻一开始便是自己谋算来的,不存在离婚一说?疯了?那便是疯了吧!
要疯,也是在爱上沈清之后才会疯。
面对自家妻子的指控与怒火,陆景行除了觉得心头万分疼痛之外竟在也找不出其余感觉。
沈清何其明事理?她说、她并非无理取闹的女子,知晓二人婚姻不合适,离婚、是最好的选择,她如此通透,如此明事理,他到宁愿沈清同他大吵大闹,但没有,他的爱人性情清冷,不喜与人大吵大闹。
陆景行那句“那便是疯了”险些将沈清气的火冒三丈吐血不止。
而后、她清明的眸子如刀子似的落在自家丈夫身上,带着腾升的怒火以及不可忍的恨意。
“要疯也是你的功劳,你明知我不愿离婚,却在大清早提及此事让我一整日都不好过,你明知我无可奈何,却还说这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话语来让我心塞,倘若我看中这些,那么一开始,我便不会同你结婚,阿幽、离婚,除非我死。”男人话语凉凉,未看自家爱人,相反,起身在一侧消毒柜里取出了干净的汤勺,将她落在汤碗里的那只取出来,干净的放进去,动作如此简单随意。
就好似他现在说的并非离婚这等大事,而是在同自家爱人聊着今日天气如何。
男人数次表明自己对婚姻多的态度,坚决不离婚。
而这话无异于让沈清倍感心塞甚至是难受万分,正当她气愤之时,男人再度开口言语;“不用想着歪门邪道去离婚,出轨,分居、家暴,这些都不可能成为你离婚的筹码,我不会傻到让你抓把柄送上法庭。”男人何其通透,一句话,将沈清所有念头都扼杀在了摇篮里,陆景行知晓,她问过律师此类问题。
女人青白的面庞在这餐室显得尤为渗人,陆景行坚定不移的语气给沈清太多阻碍。
“一定要相爱相杀才行?”沈清问,话语带着冷厉。
陆景行说;“相爱相杀总好过你我分道扬镳。”
只要不离婚,沈清想如何变如何,啪嗒、、、汤勺扔到陆景行面前的汤碗上,女子愤恨的眸子带着怒火望向他。
汤汤水水因沈清的动作溅了陆景行一身,男人忍住心头疼痛,伸手拿起餐布、不急不慢擦拭着身前水渍,而后轻唤南茜,后者进来毕恭毕敬喊了句先生,只听他道;“给太太拿个汤勺。”
他说的、并非给自己换碗汤,亦或是那件衣服。
南茜闻言,抬头看了眼,这一看吓得她面色寡白,素来有洁癖的陆先生今日竟然……。
许是觉得她动作慢吞吞的,男人冷着脸道了句;“去。”她这才惊了下,转身去拿汤勺。
沈清望向陆景行隐忍的面颊以及冷寒的语气,灼灼眸光落在他身上,而后喉咙发紧咬牙道;“陆景行、我不会再爱你了。”
此话一落、男人深邃的眸子倏然抬起,带着惊慌失措与惊恐,好看的剑眉拧在一起,带着不可置信,似是不相信这番话出自自家爱人。
不爱他?这话何其残忍,对于陆景行来说,比沈清拿着刀子剜他还让他痛。
男人面色一寸寸寡白,原本放在身侧的手,此时掌心布满了湿汗。
爱一个人就是将自己的软肋放在她跟前让其拿着刀子戳你。
她说、不爱他了。
这话、两层意思,其一,她以前确确实实是爱过自己。
其二,是她现在准备放弃自己。
若是单看前者是好的,可若是连带着后者一起,陆景行只觉有千百只爪子在挠自己的心。
一语道尽爱情的残酷。
陆景行平静的面色底下蕴藏着一番只属于他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