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气温逐渐回神,炎热夏季即将席卷整个江城。
自陆景行离开后,沈清的生活异常规律,朝九晚五,若非有什么应酬与活动,基本每晚准时到家。
这日下午,沈清整理好文件欲要送到沈风临手中,却不想才行至门口,便见秘书办三三两两的人站在门口,面色怪异,东张西望。
迈步前去,欲要询问,只听闻里头传来微微的争吵声。
见此,她轻声咳嗽一声,众人作鸟兽散,而她,也进了秘书办。
唐晚从沈风临办公室出来时,沈清正坐在秘书办,听闻响声,起身,拿着文件欲要进去,也不在乎是否与唐晚会正面碰见。
此二人,前者施施然,后者满脸不可置信。
推门而入,沈风临似是没想到沈清会这时候进来,阴沉的面色来不急收拢,便被其撞个正着,男人面色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收购文件,”沈清将手中东西放在其桌面上,道了四个字,欲要转身离开。
倏然,沈风临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阿幽。”她欲要前行的脚步微微一顿,也就一两秒的功夫,转身离开,大步流星离去。
沈清这人,并非多管闲事之人,对于沈风临与唐晚的事情她素来充耳不闻。
二十四层,章宜见其下来,站起身子使了使神色,沈清蹙眉问道;“有事?”
“唐晚在里面,”章宜道。
面色有些难看。
沈清闻言,薄唇紧抿,面色不佳。
她素来喜静,对于这个不请自来得人自然没什么好感。
推门而入,唐晚倒是怡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见她进来,微微转动身子望向她。“难得您大驾光临,来视察工作?”沈清迈步过去,拉开电脑桌后椅子坐下去,话语吊儿郎当,带着半分玩笑意味。
“不敢,”唐晚答。
“是吗?”沈清笑,“我看您坐这儿挺好的。”
“南风受伤时因为你对不对?”唐晚知晓沈清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与人过多交谈的主儿,直接开门见山?沈清放在桌面的指尖微微弯曲,“因为我?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倘若不是你手中案子进度停歇,这件事情也落不到南风身上……。”“公司里面,大家都以利益为重,即便沈南风不接我手中案子,也有别人接,上万人的集团,你以为是在过家家?因为我?唐女士,我看您是在闺阁中待久了。”
因为自己的事情,沈南风接了自己手中案子,间接性的造成他受伤,但这个间接性太小,即便是有责任,她所承受的也也不过是十分之一罢了,唐晚今日大摇大摆的过来兴师问罪,也着实是好笑。
她有何资格?“沈清,你真是无情的很。”唐晚神色犀利,说出这简短的几句话时全身都在颤栗,似是恨不得能手撕了沈清。
唐朝的事情她一直怀恨在心,这些时日,天晓得她每每见到沈清都恨不得能将她这副清冷的面容给撕开来。
可她有这个本事吗?
没有,唐晚即便是多活沈清几十年,也没有她那么心狠手辣残忍无情的手段。
这个女人,随随便便将人送进监狱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年少时的心狠手辣固然可以认为她未受到父母疼爱,未受到很好的教育,年长之后的心狠手辣,全部都可以归功于这个女人对利益对名利有过高追求。
此时的沈清,非一般人可比拟。“很抱歉的告诉你,你现在的豪门阔太生活,有一半出自我这么个心狠手辣之人,入驻沈氏一年,我给沈家带来了多大的利益,只怕你是不知晓,唐晚,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与我为敌,我放纵你,不过是不想让沈风临妻离子散,你当真以为我是不敢动你?”
唐晚之所有能在自己面前瞎蹦跶这么久,无非就是她出于私心不想要沈风临妻离子散,最终弄的个孤独终老的下场。
换句话来说,沈风临若是孤独终老了,那么责任悉数会落在她肩头。养老送终的事情都会成为她的责任,她不傻。
沈风临这些年没给她关爱,她有何须给其养老送终?
前些时日,沈南风病房里的那一幕,刺的可不单单是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