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人瞠目结舌,却也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再度到第三杯酒时,陆景行起身想接过她手里的酒瓶,她偏开,将酒杯斟满。
“第三杯,敬我遇你掩饰不住的狂喜,敬你遇我努力克制的情绪,我干了、你随意。”
她这辈子最为撕心裂肺的悉数贡献给了这个名为陆景行的男人,无论对其抱有多大的期许,男人从始至终只会满身无奈看着她。
这番克制,从开始到现在。
苦酒入喉心作痛,她的眼泪夹杂着酒水一起被灌进了心理,顾言看在目睹整个过程,为这个烈性女子感到不值。
一个女人要有多爱一个男人,才会说出这些话?
有多心灰意冷才会在外做出如此有失身份之事?
陆景行一脸紧张,却也不言语,只得将所有情绪都掩藏在内心深处。
垂在身侧的手狠狠颤栗,手背青筋直爆,骨节分明,背脊僵硬,整个人面色隐忍的寡白。
沈清满脸泪水,满目伤心,哪怕是如此,他也只是静静望着。
隐忍站在远处,未曾上前半分。
如沈清所言,他最擅长的便是沉默不语。“第四杯、这杯最重要,祝你登上高峰君临天下权势在握,也祝我、早日遇得良人,共度此生,愿你我、老死不相往来。”
她欲在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陆景行猛然听闻最后一句话,满身隐忍在也忍不住,一把扯过她其手中酒杯,狠狠的砸在包厢墙壁上,砰的一声响,支离破碎。
沈清将目光投过去,笑的嘲讽。
陆景行这一生,若要排出个一二三的话,权势家族第一,朋友第二,而她沈清终究不过是个第三,若中间还有何事发生,她的地位便会一退再退。
她空有一生傲骨啊!怎就过的如此凄凉。
那个不认输不服输的沈清被陆景行这个男人磨得所剩无几。
剩下的,只是一副空皮囊。
这段婚姻,将她磨得迷失了自己,找不到归途。
沈清与陆景行之间的事情众人都知晓,但也未曾想过她会如此刚烈,俞思齐一个眼色丢给老三,老三识相,拉着顾言就离开。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此时,男人满面怒火,女人满面凄凉,笑的一脸绝望,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我说错了吗?”她问,挂满泪水的面旁含着一丝浅笑。
这笑,尤为讽刺。
比哭还难看。
此时的沈清,直面陆景行看着男人英俊的面旁和那双足以睥睨天下的眸子,晃晃失神,她想,她这辈子最为后悔的便是首都公寓那段时光,让她看清了一切,失心与陆景行,倘若没有那段时光,也不会有后面的一切发生。
他给过自己爱,但也给过自己伤害。
在不涉及权利利益的情况下,陆景行还是那个陆景行。
可一旦涉及权利利益、她们之间的婚姻显得如此寡薄,如此不堪一击。
“你可以闹,但我绝不会放你走,你也不用想什么日后能遇得良人,沈清,要死一起,”最后六个字,陆景行说的万分咬牙切齿,双手狠狠握着酒杯,而后、砰的一声,玻璃杯应声而碎,碎屑四处飞溅,陆景行宽厚的掌心鲜血直流。倏然,沈清清明的眸子瞬间冷冽,泛着无尽恨意落在陆景行身上,而后冷森开口道;“那就、一起死。”
言罢、女人俯身伸手欲要拿起桌面上切水果的刀子,俞思齐眼疾手快将其手掌按在不远处。而一屋子人,此时心惊肉跳,只差惊呼出声。
“你怕什么?”沈清阴冷的眸子望向俞思齐,而后继续道;“怕我弄死他?”
俞思齐未言语,她在度开口笑道;“他死了,我陪葬。”
这番话,让俞思齐的手有片刻松动,沈清见此,猛然抽过水果刀,电光火石之间,手起刀落,残忍狠心满目憎恨将水果刀刺进陆景行右胸膛。
速度极快,快到一屋子人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铮亮的水果刀已经进了他胸膛,而陆景行,全程不为所动,深邃布满爱意的眸子落在沈清身上,不曾移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