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前认识沈清时,只觉得这个女孩子的存在会给他平凡的生活带来一抹光彩。
生活不再那么枯燥无味,不在除了事业之外再无其他。
但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个人会在自己生命中占领那种重要的位置。
沈清的存在,外人可能不知,但他自己万分知晓。
她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良久,男人伸手关了水龙头,甩掉手中多余的水渍,扯过一侧毛巾缓缓擦着自己宽厚的掌心,而后端起搁在琉璃台上的玻璃杯继续浅缓饮着那一杯温水。
动作不紧不慢格外优雅。
许久之后,男人一杯温水饮用完,侧眸望了眼蹲在沙发上的布偶猫,面色淡淡深邃的眸子如一汪深海,望不见底。
布偶猫蹲在沙发上,睁着圆溜溜的眸子望着他,包子脸一身毛茸茸的毛发,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视线一恍惚,男人摇了摇头,伸手将手中杯子搁在台面上。“张妈,”男人一声轻唤。?“先生,”张妈毕恭毕敬答道。“明日将这猫送还给老太太,”男人言语这面色寡沉迈步上楼,步伐坚定透着沉稳。
“先生不养了?”张妈问,略微疑惑,这才养了几天。“没时间,”男人答。实则养只猫,并不需要他花费太多的时间,只因养的人不是他。他负责玩弄,张妈负责收拾。可即便如此,男人却还是想将猫送走。
留下来也只是徒增自己烦心。
这日上午,陆景行回了首都总统府,如他所言,回来还算是准时。
只是回来时,这个素来脾气极好,善于隐忍的男人明显给人一种心情不大好的感觉,甚至这种感觉浓烈到沈清都能感觉出来。
佣人们纷纷面面相窥,只觉得莫名其妙。
起因是有人进书房给男人端茶送水,却被陆景行阴沉的眸子吓得一个哆嗦,一杯滚烫的热茶洒了一桌便罢,还打湿了他的文件。
如此一来,整个总统府上上下下都知晓陆景行心情不佳了。
沈清与苏幕二人从楼下花房上来时便见佣人低垂首面上挂着两行清泪下楼,见此,沈清不由多看了两眼。
抱着一捧娇滴滴红艳艳的红玫瑰上了四楼,起居室内,男人书房门敞开,林安俯身在收拾桌面,却不见男人身影。
疑惑看了眼,却未进去探个究竟,不曾想后面陆景行借着这个险些跟她吵了个天翻地覆。
伸手将手中红玫瑰插在花瓶里,转身时,林安恰好从屋子里出来,沈清问了嘴,“你家少爷怎么了?”
“佣人不知轻重打翻了茶杯,湿了文件,陆少面色不大好,”林安低声说着。
沈清算是知晓,点了点头,林安见此转身出去。
这日,陆景行回来挂着一张阴寒之脸从上午时分到中午吃饭时间。
沈清叩响男人书房门唤他下楼吃饭,男人挂着一张冷脸站在书桌旁未有所动。
沈清在唤。
依旧如此。
直至站了几秒,沈清觉得可能再多说也是无异,便想转身离开,不料身后转来哐当一声,微微转过身子的沈清这一回首,恰好瞧见陆景行扔出来的签字笔弹到了地面上。
有火?
沈清脑子里冒出两个字。许是好久没同男人吵架了,以至于她忘记了陆景行是个不大会随意摆脸子给人看的人。她俯身捡起地上签字笔,走了两步搁在书桌笔筒上,疑惑问道;“怎么了?”陆景行全程未言语,只是清冽的眸子盯着她。?不言不语的,盯得沈清浑身不自在。?她在问;“怎么了?”?男人就未有所言语。?沈清是不知晓他出了趟门回来怎性子变的阴晴不定了?还是佣人打湿了文件让他不高兴了?想来应该是如此,沈清难得开口宽慰道;“文件湿了在印就是了。”原想着,这话应该是没错的,可哪里知晓说出来,陆景行面色寒凉的近乎骇人。沈清素来不是个有耐心的,宽慰了几句见陆景行没什么好转,她也就懒得在继续。可陆景行若是不下去吃饭,她一个人下去苏幕与老太太必然会询问。问起来,难道要让她说:陆景行心情不好,不想吃饭?她要是这么说,估摸着苏幕还得让她上来。“先下去吃饭?”她在问,也算是耐着性子了。“你刚去哪儿了?”男人问,嗓音温凉,带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情绪。“去花房了,”沈清答,依旧感到疑惑。?“上来了之后呢?”沈清静默,瞅着陆景行盯着看,似是要看出个所以然来,她上来了自然是在起居室外面了,
还能在哪里?
陆景行今日如此问,摆明了是要无理取闹让她不好过?
“佣人惹你生气,迁怒我?”沈清询问,秀眉微蹙。
话语落地,男人剑眉冷蹙,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阴孑的眸子不带半分情绪。
迁怒?
若说迁怒,也只能是沈清惹了他,他迁怒佣人。
他敢随随便便迁怒沈清?
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