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中,微娘一直在找出路,分不清方向看不清前路,寂静中只有自己的急促呼吸声,跌跌撞撞一直不停地往前走,直到漆黑的前方响起一道低沉呼唤声“微娘,别怕,我来了。。。。。。”
天边亮起一道光,划开了整片漆黑。
“微娘~”
“微娘~”
“姑娘~”
微娘模糊中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似分开好久的爹娘、林嬷嬷,还有屋门口伸着头面露急色的林管家和六儿。
微娘眼睛一片热意上来,红了眼眶。
“爹、娘亲。。。嬷嬷,我。。。”出口的声音一片嘶哑,她用了力气的声音听起来也就勉强能辨清楚字眼,虚弱至极。
“我的儿,你还哪里难受?”程太太摸着微娘额头,感觉高热退下去了,拨了拨虚汗湿了额发掩到耳后。看着惨白着脸落泪的女儿越发心疼。
林嬷嬷对在门口的儿子丈夫点个头,见他们放心去了前院,转身去到旁边让开身子,让这一家三口说些体己话,顺便去旁边盥洗架子投了温热的帕子来给姑娘擦身。
姑娘自夜里被送回来没多久就开始发热了,嘴里说着胡话,全身瑟瑟发抖,她和程太太不敢给她换衣服擦身,唯恐着了凉加重病情。只略擦了擦手脸。
高热出了许多虚汗,人好容易醒了,总要换洗一下挪回房里好好将养。
帕子拿了来,程太太接过,轻轻给女儿略擦了擦额头耳后。又接了林嬷嬷端的温水喂女儿喝了几口。
程老爷与女儿略说了几句,见她精神萎靡,眼睛里净是疲惫神色,嗓音嘶哑,喝了水小声的咳着。这样虚弱,似这轻微的咳嗽都像用尽力气才出了声响。
“女儿,为父抱你去房间,房里床上舒服些,这窗口的炕上再着了风。”程老爷轻声道。
微娘虚弱点了点头。
程太太轻扶起女儿,林嬷嬷忙用厚披风将姑娘裹的严严实实,帽子戴上头脸都遮得严实。
程老爷这才上前横抱起女儿出门疾走几步进了西面女儿闺房,进到内室轻放到架子床上盖上裘被,嘱咐女儿好好养病,随后退出了房间。
程太太与林嬷嬷紧跟了进来,林嬷嬷去到东面衣柜里拿了柔软干净的寝衣,程太太扶起女儿帮着擦洗换衣。
大夫说过微娘高热会有反复,还没彻底退热前要时刻注意别再着凉,故而只能略擦洗,洗澡还是待往后吧。
这边微娘刚擦洗干净舒服的躺下,程六儿来报隔壁吴太太来了。
昨日,吴太太听闻微娘失踪,在程家待到天黑才回了吴家,昨夜吴家也是亮灯到半夜,估摸一是等微娘消息再是担心儿子。直到微娘被找回,程家派了人给了消息这才安心睡下的。
这不一早又来看女儿了,程家夫妇觉得这吴家真是个热心肠的仁义之家,感动感激之情并存自此待吴家更亲近了几分。
这不程太太听到吴太太来了,忙亲迎了出去,两人互相见了礼,互挽着手,进了微娘闺房。
微娘背靠碧蓝色秀荷叶边的大引枕上喝林嬷嬷喂得红枣粳米粥,边听着林嬷嬷絮絮说着:“姑娘安心养病,小翠无事,今早天刚亮衙门派人护送回来了,看过大夫,就是些青紫外伤,将养几天就无碍了。。。这会儿喝了药在前院睡下了。。。老爷太太让她屋里安心歇着,等好了再来伺候姑娘云云。”
微娘虚弱说话吐字困难,好赖家里人都清楚她心里想法,这不还没问出口,林嬷嬷就该说的都说了,只让她心里无负担的养病。
这边屋门口门帘子撩开,程太太携吴太太进了来。
吴太太瞧着微娘那惨白着小脸的虚弱模样,只心疼的不住骂那杀千刀的拐子害人不浅,昨日还好好的一朵娇花被磋磨的萎靡成这样,平白经此一场磨难!又连连安抚微娘一切都过去了,要安心养病早日康复。后看微娘强撑精神满眼疲色,又不住口的咳嗽,后只略坐了坐,就让微娘好好休息就和程太太去了正房。
正房程吴两人比往日里更显亲近,两人坐在临窗的炕上,炕桌上是林嬷嬷进来新上的茶点,不过二人此时显然毫无胃口。
程太太抹着眼泪道:“这天杀的贼人。。。我儿若有半分长短,我也就随着去了。。。”
吴太太拍拍她的手,感同身受,微娘是自家认准的儿媳,要是真有好歹,自家也得心疼死,他那好容易铁树开花的儿子不定疯魔成何种天地。真是又心疼又庆幸。
“老天爷开眼,佛祖保佑,微娘安稳回来了。这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且要好好保重身子,孩子在外面不定多恐惧害怕呢,要多陪伴安抚才行。”
程太太擦了眼泪连连点头,道:“你说的对,我得撑住我女儿还要我照顾呢。”
两人有说到这次解救回来的三十多名少女,吴太太儿子在衙门当差,显然知道的更多些。言早上元宝去给吴莫言送换洗衣物,带回话来,那二十七名嫌犯审理的差不多了,听说牵连京都,这次案件影响大,引民众恐慌多日,要移交到府城,由府尹大人上报朝廷从重严判!被解救的少女问明了详细住所能遣散回家都安排回家了,有几名竟是家人卖于他们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