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预定到这儿来,给无敌英雄的道路散下玫瑰花瓣,”亨利·萨默科特一边说,一边在安乐椅上坐下。
“当然我会猜到,哪里有公爵,你也就会到哪里的。”
“难道我在什么时候离开过工作岗位?”萨默科特上尉反问道,他在滑铁卢时给威灵顿公爵当过随从副官。“公爵大人现在几乎已经选定了我,每逢他必须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头露面,总是哄骗我的指扬官派我打前站。”
“我可想象得出,这决不是什么苦差使。”
“老天爷,决不是!我更宁愿干这差使而不愿去搞什么稍息立正之类的训练,可我不在乎告诉你,我老发觉自己到了一些特别古怪的地方。”
“好了,拿我来说,我就很高兴你到切尔特南来,”伯爵说。
“当公爵告诉我他要到这里来时,我想到的头一件事就是该来看望你,”萨默科特上尉说,“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伯爵十分肯定地说。
“那可让我放心了。你离开比利时的时候,我以为你一定要‘倒霉’,那都是因为你不愿让那班”锯骨头“专家锯掉你的腿。”
“我当时的决定是多么正确啊,”伯爵说,“现在我的腿正在康复之中,不过我得为此而感谢这里的外科医生。”
“我可得说,你看起来好多了,”萨默科特上尉说着,挑剔地打量伯爵,“不过你要是在床上躺得太久,就会发胖的。”
“我自己也正担心这一点事,”伯爵回答说,“可我受到最有效的威胁,要我一直躺到伤口痊愈为止。”
“唔,我想在这家人家你是不会缺少娱乐的,”亨利,萨默科特说,“上校这个人怎么样?我一到就发现全城都在谈论他,不过那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凑巧今天早上爵爷在这里,”。伯爵回答说,“他又找了个美人金屋藏娇——玛丽亚·富特。”
“我见到过她,她可真美,”亨利·萨默科特说,“竟让上校捷足先登了!我对她也很有兴趣!”
“他们俩的关系现已肯定,我劝你不要再去插手,”伯爵说,“爵爷对任何侵犯他独占品的事都有自己的泄忿方式他还非常擅于用手枪。”
“我还没蠢到那个地步,”亨利·萨默科特答道,“此外,城里到处都是漂亮女人,选择的余地大得很呢?”
他笑了笑,随后说:
“你想不想听坏消息?”
“你迟早总会忍不住告诉我的,”伯爵回答道,“所以我还是先听为妙。”
“是关于朱利叶斯的。”
“准会是关于他的!”伯爵呻唤着说,“这会儿他又干什么坏事啦?”
“比往常更出乖露丑。”
“该死的小傻瓜!”伯爵大叫起来,“我猜他又负债累累了!我上次替他全部清帐时告诉过他,那样的事到此结束,老天爷作证,我说话算话!”
“我认为,他相信了你的话,”萨默科特上尉说。
“他最好那样,”伯爵回答说,“在过去两年里,我已经在那个浪荡小恶棍身上花掉了不下于二万伍千镑,就象把钱扔到阴沟里一样。”
“唔!他花掉了所有那些钱——而且还不止!”
“那么他可以进弗利特河畔的债案犯监狱,我才不管呢!我可不愿伸一个手指头去帮助他,把他保释出来。”
“他没进监牢的意图。”
“那么他怎么办呢?
“他在想方设法娶一个有钱的女继承人!”
“他会找到一个傻得要和他结婚的女继承人吗?”
“那正是我打算要跟你谈的。这个社交季节他千方百计向每一个出现在伦敦的有钱姑娘求婚,已经使自己成了一笑料。”
伯爵的嘴唇绷紧了,但没开口说话。
他那年轻的堂弟,朱利叶斯·林德,自从伯爵继承了爵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