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申时了?”
李代远站起身来,不舍的看了看棋盘,意犹未尽道,“行吧,来日方长。今日跟染之下的,着实痛快。哈哈哈哈!”
“哎哟喂。”林尽染站起身松了松筋骨,闻言还要下,吓出一身冷汗,“下次我给李叔做个象棋,可比这有意思多了。”
这李代远是真臭棋篓子,又菜又爱玩,除了吃饭那一会儿,基本都泡在这儿下棋了。连李时安回房小憩一会儿回来,李代远还依旧兴致未减的缠着林尽染下棋。
“哦?那老夫可等着染之说的,象棋。”
“一定一定。”林尽染赶紧应承下来。
与李时安交代几句后,李代远便领着林尽染进宫赴宴。
林尽染这是第一次进宫,亦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如此辉煌的宫殿,灯火熠熠,如花似火,宫殿在这映衬下显得更为璀璨,每踏一步在这台阶之上,心都不免颤动一下,想来这就是穿越千年的震撼。
李代远与林尽染来的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刚至宫殿门口,便有几位官员热络地上前问候李代远,见到林尽染便假意问问是何人,又夸赞几句。
林尽染也只是颔首致意,并无多言,注意力倒是都在这殿内陈设、金龙、编钟、屏风之上。心中暗道,嗯,就一个字“贵”。
与百官寒暄了一会儿,李代远便对林尽染沉声说道,“你且跟着我。”
李代远缓缓走上前,依礼制,是以官阶大小来分座次的,而座次的尊卑则是通过方向来定,最尊贵的皇帝座位是座北向南,因以帝为南,臣为北,以官位高低以东往西排列,官位高的居右,官位低的居左。李代远寻到首位便坐下,并示意林尽染可坐其一旁。
林尽染自是不敢如此托大,只站在一旁等候。待李老将军坐定后,其他文武才纷纷上来拜见。
已快酉时,孙莲英到了麟德殿,尖声呼道:“皇帝驾到!文武百官,跪拜叩首,恭请圣安。”
闻言,百官纷纷回到各自位置,行跪拜礼。
楚帝龙行虎步,走到至尊之位,沿路瞥见林尽染学着李代远行跪拜礼,心中不觉有些好笑。
“山呼!”孙莲英起了调。
“万岁!”群臣皆高呼。
“山呼!”
“万岁!”
“再山呼!”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吧。”
“谢陛下!”
楚帝满脸笑意地看着林尽染,突然唤道,“染之。”
林尽染才刚跪坐下,便听闻楚帝喊自己的名字,立刻起身跪拜道:“草民林尽染叩见陛下。”
楚帝微微颔首,降谕平身,“起来回话吧。”
“谢陛下。”
楚帝略带调侃地说道,“昨日朕见染之不跪,险些将你当做是居功自傲之人。”
“草民惶恐!”林尽染闻言,拱手一礼,“初见圣颜,心中不免紧张,一时忘了礼仪。望陛下恕罪。”
“朕乃宽厚仁慈之人,怎会责怪染之。染之且先坐下吧!”
林尽染蹙了蹙眉,心中一颤,赶紧道了声,“谢陛下”。
“今日设宴,庆贺上柱国北境大措突厥锐气,生擒突厥王子阿史那步利设,朕心甚悦,今日与诸卿,不醉不归!”
孙莲英尖声高呼,“开宴!上膳!”
宫女太监一时忙碌起来传菜,歌舞再起,麟德殿内热闹非凡。
已是酒过三巡,楚帝淡淡问道,“李卿可有什么想要的?”
李代远眼里已有些醉意,莞尔一笑,摆了摆手道,“老臣已年迈,没有什么想要的。”
“欸?李卿为朕镇守北境四十年,劳苦功高,不赏赐怕是要寒了北境二十万军士的心,也是寒了天下人的心。”
“蒙陛下恩宠,李氏上下在其位谋其职,皆是分内之事。若是陛下真要赏赐,老臣倒是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