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果然是“非我族者,其心必异”!
不过高其倬虽然心中暗自吐槽,但还是选择再次向雍正上奏道:
“臣国渭川州向与云南开化府接壤,以赌咒河为界。河之西归开化府,河之东归渭川州聚龙社,忽接云贵总督移咨臣国:‘聚龙、斜路村等六寨皆系开化府,属内地,向为都龙土目占侵,至今四十余年,合行清立疆界。’臣已具文回复。随有开化总镇亲来斜路村之马鞍山,去赌咒河一百二十里就立界碑,设立房屋,分兵防守。臣备录情由,谨具奏闻。”
可当他再次打开雍正的朱批,高其倬本就炸裂的三观再次雪上加霜:
“览王奏云南省官员于斜路村等处立界碑、造兵防等语,此事王未奏之先云南贵州总督高其倬方差员勘界之时即已折奏矣!朕念安南累世恭顺,王能恪继职守,可嘉。且此地乃弃自明朝,安南之民住居既久,安土重迁,恐有流离之苦。朕心存柔远,中外一视,甚不忍之,已视。批令其将斜路村等处人员撤回,别议立界之地,务期允当。谅兹时所批已到,必另有料理矣。王但自共厥职以绥尔民,静候可也,这所奏恳恩情节知道了。”
高其倬的愤怒犹如那骤然喷发的火山,在心底肆意翻腾,而深深的困惑又似那弥漫的烟尘,交织其中,让他的内心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他实在无法理解雍正的思维方式,简直就是……明明大清朝是堂堂正正的宗主国,而安南不过是依附于宗主国的一个小小附属国罢了!可如今这附属国竟然敢侵占宗主国的土地,而宗主国却居然毫无作为!
6!
不过接下来这件事也不归他管了,下一个倒霉蛋——云南巡抚鄂尔泰上场了,由他负责与安南商讨勘界事宜:
“若复待其差员然后定界,伊必不能决断,反于事无益。臣已遵旨饬文武各员速于铅厂山下立界设关,不许少施凌辱,不许带兵丁,使彼得托词借口。而规模务须壮丽以属观瞻,工程务须坚固以垂久远。”
说回胤礽那里,他饶有兴致地看完了耿雪慷慨激昂的演讲之后,便打道回府了。当他回到营帐时,副将匆匆忙忙跑来向他报告一个重要消息:安南国君决定撤军!
“什么?为什么要撤军?”胤礽惊讶地问道。
“据说大清已经在都竜铅厂山下设立了边界。"”副将回答道。
胤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原来如此。”
一路上,胤礽不断地思考着一个问题:“安南都已经这么怂,老四他。。。。。。究竟是怎么会把土地割让出去的呢?”
这时,933插嘴道:“他脑子有泡呗!你就只管看热闹好了。”
听到这话,胤礽不禁苦笑一声:“也是!”
安南国君虽然很怂,但他内心深处仍然不愿意将自己占有的土地归还给大清。于是,他不断上书清廷反对以此立界,并命令土官黄文绥拒绝接受雍正皇帝的诏书:“我国王行文,凡天朝公文不许擅接,奏过国王方敢迎接。且总督发回我国文章,又行文申饬,所以我国王行文,凡云南公文一概不接。”
鄂尔泰当即上书表示要要剿讨安南,可雍正却说:“备其不虞之逆则可,若进灭其国以复汉唐旧制,朕不忍也。朕纵不为天下先,此事原发在我,当日高其倬举行此事,若先请而举早无事矣,不应一面举行原未奏闻,该国表文到来,朕方知也。又因初次安南国所奏进呈甚觉无礼,又便高其倬结此事实,因无奈曲从四十里铅厂河立界请,便卿接任,亦不得已之事。朕当日一见该国王奏章,即知其此事必生衅端,接后卿数次之奏,所以有‘出朕之望外’之谕。朕再四筹画,不如特遣天使申明事情大义,伊便少有不恭处,朕意当隐忍,再加详悉开导,若必执迷恋此尺寸疆土,况系伊国数百年盘踞之地,论理论情皆不应为之事,便将此数十里地界赐他,无损于国体,更表朕之仁政也,何妨乎?”
鄂尔泰:……???!!!???……
沿边文武官员:……???!!!???……
尽管如此,他们依然不死心,再次上书请求出兵征讨安南。安南国君得知此事后,顿时惊恐万分,立刻又派工部右侍郎阮仲意等人恭恭敬敬地前去迎接敕书,并再次向雍正皇帝上奏,表示自己愿意俯首称臣,绝对不敢有任何忤逆之心:
“臣竭诚累世,向化圣朝,蒙圣祖仁皇帝柔怀六十余年,今恭逢皇帝陛下新膺景命,如日方升,且薄海敷天莫非臣土,此四十里地臣何敢介意有所觖望也?兹荷纶音晓谕诚切,臣感戴圣恩欣跃欢忭惟愿万方拱命,圣寿无疆,圣朝千万年太平,臣国千万年奉贡。”
雍正见安南国君如此悔过,当即决定将将高其倬查出的四十里地赏赐该安南:“朕览阅之余甚为嘉悦。在王既知尽礼,在朕便可加恩。况此四十里之地,在云南为朕之内地,在安南仍为朕之外藩,一毫无所分别,着将此地仍赏赐该国王世守之。”
看完了全程的胤礽直接傻眼了:“哈?”
“这啥啊!”
“有病吧!”
“原本都已经立界设关了,安南都滑跪了,然后你……”
“6!”
“你不会觉得你很仁慈吧?你不会觉得你很大度吧?”
“这不整个一s*b*吗?”
“还赐地?这和打了败仗割让领土有什么区别?”
933也表示很无语:“呵呵!这下你知道了大清为什么会亡了吧!从根上就烂了。”
“嗯!我太知道了!”
“就这大清不亡都见鬼了。”
此时大冤种鄂尔泰再次上书,坚决反对雍正赐地:“安南屡行劫夺,曾不数世,故贪顽性成、狡狯习惯,示以恩则逞心,慑以威则伏胆。今明侵占内地,妄意年远难稽,一奉诘问反据为外地,自称屈抑,至赶妄诞放肆,并谓天朝之志书不足凭,试思云南现有志书犹不足凭,该国所据何以为凭者曾有何事?虽屡柬申诉,并不能明辩一语,则其情伪可知。况既已设关立界,附近小国谁不闻知?今忽四十里之地仍复还给,是既设之关尚且可退,其并无关隘之处,又谁能理论?臣窃恐附近酋长相率效尤,数十年后必将起衅端,实不敢不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