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回宁安城休养一段。”
“那待我兵器铸好再走。”
苏小培点头:“他会来探望我的。”
“嗯。”他抚抚她脑袋,在她额上亲了亲。“打起精神来,我的姑娘。”
她再点头,“我不会认输的。”
快傍晚的时候,杜成明领了人过来看望苏小培。一来是想问问苏小培对凶嫌可有什么想法或是线索,二来也是听说她惊吓过度,病倒了,依礼来探望一下。
苏小培躺在床上,脸色很不好,后厨房里还煎着药,浓浓的药味老远便能闻得到。几个人都进了屋看了看苏小培,杜成明对她的病容甚是关切,又听得她说脑子里太乱,也确实想不起来谁会是凶手。她只知道那人定是她家乡的人,也许便是她要找的程公子,但这人她寻找良久,也托了不少关系,一直也没有找到线索。
杜成明听了,点了点头。“姑娘既是没找到他,又如何确定他确是到了此处?”
苏小培皱起眉,倒是没料到他会这般问。若眼前这个就是程江翌,那她编任何一个谎都会被他识破。说那程公子曾留书给她,说她认识他所以知道他来了,这些都说不过去。
“其实,我来此,是受他家人托付。他离开家里许久,他母亲病重,思念儿子,痛不欲生,我受托付,来寻他,带他回家。”
程江翌与他的母亲感情很好,是个孝顺的儿子。苏小培说这话的时候,盯着杜成明的表情看。可惜杜成明很冷静,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松动,好像听到的是别人的事。他问:“寻到了他,姑娘便要回家乡了吗?”
“那是当然。外头如何风光,都比不上家乡美。”
“还未问姑娘家乡何处?”
“很远的,非常远。说了大人也定是不晓得。”
“那姑娘打算如何回去?”
在试探她回到现代的方法吗?苏小培眨眨眼:“要乘船。”
“乘船?”
“嗯,乘一种类似于宇宙飞船的船。”
其他人没什么反应,这名词对他们来说是新鲜的,但也就是一种船,但杜成明的脸抽了抽,为掩饰他转脸看向冉非泽,道:“苏姑娘若是带着别人走了,冉大侠可就可怜了。”
冉非泽一本正经:“大人莫为我忧心,我家姑娘若是想丢了我,我便打断她的腿。”
众人都笑了起来,羞得苏小培白了冉非泽一眼。杜成明又转向苏小培,笑道:“看来姑娘是走不成了。”
“壮士是玩笑话呢,我定要走的。”
“可那程公子杀了不少人,摆明了又是冲着姑娘来的,这命案累累,姑娘如何处置?一走了之可不是有担当的作为。”
苏小培咬咬唇,脸色惨白。许久才小声道:“不是我不想担当,着实是担当不起。大人也看到那情景了,虽说我从前也见过不少命案,便她们这般为我而死,我如何受得住,这人我是不敢找了,早些回家才好安心。”
她话未说完,就被冉非泽打断:“大人快别问了,她今日一醒过来便吵吵着要回家,那恶贼这般行|事,把姑娘吓走了,我可如何是好。说打断腿还真是说说而已。”他一脸我可舍不得的样,让几个人又笑了。苏小培又白他一眼。
杜成明想了想,笑道:“冉大侠说的是,姑娘也不必慌那贼人,我们定会将他擒住,姑娘安心养病便是。”
秦德正也插话:“苏姑娘莫慌,好好养着,这捕贼缉凶之事,便交给我与杜大人。姑娘若是想到什么线索便来报我们便是。”众人附合几句,冉非泽对苏小培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你瞧,我说了大人们定会想办法的。”
一副恩爱的模样,酸得众人忙道告辞。杜成明又问了问冉非泽大夫给苏小培瞧病的情况,看了看大夫开的方子,临走不经意似地又扫了一眼苏小培屋里的墙,这才走了。
白玉郎被冉非泽留下来干些杂役跑跑腿,没人有异议,很爽快地把白玉郎丢下了。
白玉郎也是个机灵的,主动报了:“冉叔,我与你说,这几日我们都忙得脚不沾地,杜大人、秦大人领着我们几个,走访死者家里,探查周边各地,还回了平洲城,让仵作好好验了验尸,平洲城审案与我们宁安城也差不多,也是提审了几个相关人等,不过可惜都没找出什么线索来,那些人也都不是凶手,最后都放了。大姐的程公子还是半点音讯都无。”
“你们回了平洲城?”冉非泽正面侧面一件一件地仔细问了时间,那杜成明还真是没有动手杀这第二人的时间。他确是不在场。
之后冉非泽又与其他人打听了顾康的行踪,再与苏小培列了一张时间线的图,苏小培道:“这说明,他的帮手不止一人。他在宁安城衙门里也有人,在神算门有人,在七杀庄有人。他定是在其它地方也有人,他有一个组织,壮士,他有他的势力网了,我们必须得往大了想。”
“可他能有何好处?这些门派里的这些人,个个都是想稳固自己的权势地位才会受他撩|拨,他控制他们做事只能一时,回头他若想借着他们爬上武林盟主若是其他什么位置,却是损了这些人的利益,这些人怕是不会答应。”
“他若是什么都不求呢?这些人便会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学到了东西,掌了权势,又不必受威胁。这便是高明之处,他们借了他的力,却又觉得自己比他强,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却不知其实已被他握在掌中了。”
“他此时不求,迟早会求,他只是一个捕头,那些武林人自视甚高,确是不可以捧他为尊的。”
“他真的不求,不然他便不会做什么捕头,他是个变|态,壮士,你知道变|态何意吗?他只是在享受玩弄别人的乐趣,他很聪明,他利用了他现在的身份,那些武林人才会上勾,他们得到他的帮助,又以为自己很有掌控权,随时能抽身。但他们所求被杜成明看得很透,他们抽不了身,他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