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罗平弄出去处理掉,这案子不能了,他们须得重新查。”
“那又如何,罗平是生是死,苏小培压根都不会紧张。你不是传了消息过来,罗平口供那姑娘必是已死,我们的计划破灭了,没有性命可以要胁她,苏小培不慌不怕。死了人又如何,太平常了,一点效果都没有。”
刘响本就心烦意乱,被他这样压着说更是烦躁,不禁大声嚷:“死一个太平常就多杀几个,先生不就是想这般嘛。”
“啪”的一声,刘响的话未说完,脸上已狠狠挨了一记耳光。他的脸被打歪,但很快扭转回来,脸色铁青,刷地一下拔出了捕快大刀。
“这巴掌是替先生打的。”顾康不慌不忙,压根没把刘响凶狠的表情和大刀放在眼里。
刘响一愣,“先生来了?”他顿时心里有些慌,他的计划还没有时间完成,他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在第五天大戏上场的时候了结这件事的,可若是先生突然来了,他的计划肯定得出差错了。
“先生没来。”顾康道,“他是听说了事情不顺利,但他离得远,没那般快,只让我先来瞧瞧。”
刘响暗地松了一口气。“顾掌门,罗平这事只是个小差错,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把他弄出来,让他彻底消失,再去找那史大,让他再报一次信,这次让他说明此事与罗平无关,而那人对苏小培如此无能竟然抓不对凶手很是恼火,所以送上大礼给她。我来此就是想要那只断臂和染血的发,把计划改一改,莫放到府衙前了,让那史瑞再传一次,这样可算是当众给了那苏小培一巴掌,点明她抓错了……”
刘响的声音突然顿住了,他不可置信地低了头,看到自己胸前插-进了一把长剑,他握刀的手腕被捏住了,长刀“铛”地一声落在了地上。他抬头,看到顾康的脸上挂着阴狠的笑,他听到他的声音在说:“你不必再说了,先生有更好的计划。你想得太简单了。”
刘响想开口说话,却感觉那剑在自己胸膛里拧了一下,巨痛让他发不得声,他本能地握住了顾康的手腕。
“你想摆布罗平,你想摆布史大,你做的越多,露馅的可能就越大。苏小培是什么人,她怎么会不明白史大送信的道理,先生说了,只有她能明白为何会让史大送信。抓错人,那是不可能的。你的心思乱了,你被罗灵儿迷了心窍,你被苏小培耍了。你是不是想对她动手?先生很不高兴。”
顾康用力抽-出了剑,再刺了进去。
刘响的血飞溅出来,洒了顾康一身,还溅到了他的脸上。他不介意,他看着刘响痛苦的表情,恨声对他说:“你嘲笑我不敢自己动手,你嘲笑我孬种?你看,动手杀手很简单的,只是要看我愿意不愿意,需要不需要。现在你明白了吗?我师叔死得麻烦些,自有他的道理,只不过,那事也是被苏小培搅了。虽然我对她也很是怨恨,但我没生个猪脑袋,不像你。”
刘响头一歪,被剑这般戳着便断了气。
顾康把剑拔了出来,冷冷看着他的尸体。“先生的指示是,与其补救那件搞砸的事还补不好,不如弄件新的。便是你了,刘响,苏小培会很意外的。”
这天稍晚,冉非泽到府衙接苏小培下工,他悄悄告诉她,刘响进了一巷子里的屋子后便再没出来。监视打探的人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所以未听到里头的动静。但久候也未见人,他找了白玉郎问,白玉郎也许久未见刘响,他屋里的暗格什么都没有,这几日也未见他收到什么消息。如今进了屋子不出来,不知刘响搞什么鬼计。苏小培也没想通。这日直到入夜也未有刘响消息,冉非泽嘱咐众位帮手们多留意。
可纵使大家有了心理准备,但半夜里一具血红的棺材悄无声息立在府衙那条街上时,也把大家吓了一大跳。
府衙所在的那条街,便是苏小培和冉非泽居处的那条街。棺材被摆在了街边靠墙的位置,暗夜里无人留意。只是天边稍露晨光时,被巡街的衙差发现了那诡异的红色,像血一般。
衙差惊慌失色,不敢打开,大声嚷叫着飞奔回府衙唤人。冉非泽被街上的动静吵醒,速速起身。先把苏小培唤了起来,让她换好衣裳,然后自己出去察看,只扫了一眼便回转,把事情与苏小培说了。
苏小培与他一道去了,这时许多官差都赶了来,秦捕头与白玉郎都在,还有许多百姓也被吵醒了。
秦德正一挥手:“先抬回衙门再说,莫扰百姓。”
纵使这般,血红的棺材扎得人心惶惶,许多人都吓到了。苏小培与冉非泽跟着棺材走,看着它被抬到了衙门的大院里,秦德正亲自敲打探听了一番,确认没什么机关,便打开了。
入眼,赫然是刘响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