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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总”这两个字传入我的耳朵,初始的微一愣神之后,我心底猛然一惊,立马想起了一个人来。一个虽然从未见面,却在多年前跟随三哥打流开始,就经常听人提起,这几年间更是如雷贯耳、随处可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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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九镇由于民风彪悍,和相对而言的繁华,而导致这些年来说得上名字的大小流子层出不穷,算得上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但毕竟也才是拥有那么十几万人口的一亩三分地。所以,打流的虽多,真正称得上大哥的却没有几个,数来数去,也就义色、老鼠加上我们六兄弟,三大帮派。
市里就不同了,一百多万的人口,我省排名第二的大市,无论利益还是机会都不是九镇能同日而语。相应地,市里的大哥也就多。
这些年来,说起我们市黑道上大哥级的人马,没有人不知道廖光惠这个名字。对于我市下层的那些小流子们而言,廖光惠就像是一个真实的传说,那么神奇,那么光辉,却又那么遥远。很少有人能认识他,熟悉他,更没有人见过他出手干架。但他就是那样不动声色,却又稳如磐石地将第一大哥的位置牢牢抓在手里,不动分毫。
不过近些年,由于在正道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为了市人代表之后的这两年开始,廖光惠更是透出了想要尽快漂白的意思在内。再加上他本人一贯的低调、神秘(譬如此次他的夜总会开业,除了亲朋好友,和有关系来往的人物之外,那些小流子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参加,更谈不上看到他的风光),就造成了一个现象:论黑白两道的真实实力,他虽然依旧是当之无愧的头号老大。但是单纯论黑道上的名气,和小流子们的敬仰程度,却出现了另外两个人,两个风头正慢慢盖过廖光惠的人。
其中的一个人姓皮,名春秋,很多年前,他曾经有一个外号,叫做“财鱼”。但是,这些年,敢这样叫他的人越来越少了。通常白道上的人叫他为“皮总”,打流的人叫他为“皮爷”。
人口相传的话,不见得完全正确,但是必定有其踪迹可寻。关于这个人,前前后后我听无数人说过无数关于他的故事。在这里,根据日后接触中所得到的更多凭据和自己的逻辑判断,我简要说说其中很有代表性的两件。
打拼3 第三部分(35)
首先说说他是如何发迹的。
皮财鱼本来不是我们本市的人,他住在非常靠近我们市的郊区某个村,从小家里就很穷,小学没有毕业就辍学在家。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他以拖板车,帮人拉货、送货,做苦力为生。那个时候,他不是流子,但是据说就已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后来,天上突然掉下了馅饼,改变了这个穷苦力原本或许平庸的一生。
20世纪90年代中期,为了响应党中央改革开放、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努力建设的我市政府,正式开始规划扩建我市市区面积。皮财鱼所在的那个郊区小村被纳入了市区扩建范围,市中级人民法院、市政府宿舍、市中医院、市邮电局、全市第一个统一规划的大型居民小区、市第一条双向六车道马路等等相继落户在那里,一片片崭新的现代建筑纷纷矗立起来。
靠着政府购地的补偿金,他走出了与众不同的第一步。同村人拿到钱之后,都为自己终于成了正宗的城里人而高兴不已,纷纷买房修房,过起了农转非的幸福生活。皮财鱼虽然没有读过书,可以说是一个绝对的文盲,但是不得不说这个人有本事,蠢读一万年书都不见得会有的真本事。
他没有学自己的同村人,在拿到钱之后,皮春秋只做了两件事。第一,卖掉了自己的板车,买了一张小货车;第二,租了一个小房子。然后他就做起了每天给我们西区一家农贸市场送货的生意。也就在这时,他开始由万千光荣劳动人民中的一分子慢慢转化成了可耻的流子。
起因很简单:他能吃苦,而且有货车,每天送货早起晚归,价钱公道,生意越来越好,慢慢引起了其他同行的不满。于是,一场冲突爆发了,这场冲突里面,皮财鱼突然认识到了自己可以拥有的力量——最初曾经和他一起拖板车,出苦力的汉子们,还有那些一个村子长大,打小一起摸泥鳅、搞双抢的伙伴们。
那场斗殴以皮财鱼的大获全胜而告终。为此他进去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找了什么关系,很快就出来了。
据说出来之后,他把所有为他出了力的兄弟请到了当时我们市最好的大饭店,在那个也许是他们每个人都第一次来的豪华场合,皮财鱼给那些人作出了一个承诺,一个关于改变、关于发财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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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讲讲他成名的故事。
20世纪90年代后半期,在人们开始意识到化学饲料养出来的鸡、鱼,种出来的蔬菜水果,催出来的猪、羊、牛、鹅原来不健康和不好吃的时候,皮财鱼做起了野生养殖。
由于其所养殖的产物,他也因此得到了一个外号——“财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