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人呼霹雳惊,竿头彩挂虹蜺晕。
前船抢水已得标,后船失势空挥桡。
疮眉血首争不定,输岸一朋心似烧。
只将输赢分罚赏,两岸十舟五来往。
须臾戏罢各东西,竞脱文身请书上……”
低沉悦耳的声音,生动有趣的诗句,奇迹般地缓解了白璧微的心痛,把她从方才哀伤低沉的情绪里拉了出来。
抬目望向苏雁邱,却见他并未看自己,只是凝目远眺着比赛的龙舟,带着几丝欣赏之意。
只是有感而发,并不是专门为了缓解她的情绪……也就是说,他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吧。
白璧微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不想被人窥破心事,因为,纵然再伤再痛,也是她最最宝贵的记忆。
心情平复了许多,静静地再次观赏着比赛,白璧微却未曾觉察到苏雁邱唇边那丝渐渐僵硬的微笑。
在意她,心疼她,所以才会出言提点;也因为太在意她,太心疼她,所以,她不想让人知道心事,他就装作不知道。
只要,她能够轻松一点、疏朗一点。
*****
一行人兴致勃勃地看到中午,到学校附近饭店用餐,梁鸿飞看着菜谱,若有所思:“听说这家冷水牛肉特别好,要不要来一份尝尝?”
“牛肉?”白璧微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解剖课还没看够?”
尸体在福尔马林中泡过之后,纹理确实很像牛肉……梁鸿飞一头黑线,继续翻着菜单:“水煮鱼?”
白璧微挑了挑眉:“这家餐厅离学校这么近,你确定没有业务往来?”
“嗯?”梁鸿飞不解其意,桑兰雪已经笑出声来。
衣竹有位表姐在农大学的动物科学,有天上课解剖了两筐鱼,下课时她和另一位同学值日,打扫完卫生把鱼抬到了学校餐厅里……中午同宿舍其余两位室友都吃的鱼,她们俩则是等两人吃完以后才说明真相――据说那两位吐了三天。
梁鸿飞没办法了,求助地望向邓紫垣,后者微笑着为几人倒上茶水,装作没看到梁鸿飞的眼神。
呵呵,点什么都会被白璧微笑话,他干嘛要去触这个霉头呢。
“要不,”梁鸿飞灵机一动,“他们说猪蹄汤也不错,要不要来一份尝尝?”
“猪蹄汤?”白璧微一脸嫌弃,“那不就是猪的洗脚水?”
梁鸿飞一时无语,火大地把菜单丢到她跟前:“你自己点!本少爷还不伺候了!”
白璧微耸了耸肩,苏雁邱好笑地拿起自己面前的菜单,荤素搭配点了八菜一汤两个甜点,大家都没有意见,吃得极为开心。
梁鸿飞有些愤愤不平,是苏雁邱人品好还是怎么的,为什么他点的菜就没人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