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后的一个周末,春暖花开,阳光明媚,陈雨然带室友们来到了听雨画楼。
看来她和宁无踪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此次是正式介绍双方认识。
在楼下嘘寒问暖闲聊了一会儿,陈雨然带衣竹和桑兰雪到楼上去看画,白璧微则是有意无意地留在了楼下。
宁无踪也不管她,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十几分钟之后,白璧微走马观花看完了一楼所有字画,缓缓回过身来,平静无波的眸子对上宁无踪平静无波的眸子。
宁无踪眼底闪过淡淡一抹笑意。
这是两个聪明人的对决,也是两个聪明人的默契。
知道眼前这人不是寻常人物,白璧微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画楼生意不好。”
宁无踪笑笑:“是,无人光顾。”甚至也不问她是如何得知的。
白璧微沉吟了一下:“我无权过问你的经济来源是否正当,但我想告诉你,无论做什么,都请你先为然然考虑。”
宁无踪与她对望了一会儿,静静地开口:“你知道些什么?”
白璧微轻轻一笑:“不该知道的、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一概不知。”
宁无踪:“好圆滑的回答。”
白璧微:“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宁无踪点了点头。
白璧微转过头,继续看着悬在墙壁上的字画,却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在欣赏它们。
有客人进来看画。宁无踪淡淡地打了个招呼,那人便开始貌似认真地观看周遭的字画。此人表面上与常人无异,白璧微却很快注意到他心不在焉神思不定的样子。
宁无踪突然道:“你瞒不过她的,有什么话过来说吧。”
那人一怔,愕然看了白璧微一眼,又看向宁无踪。
白璧微笑笑,上楼去了。那人来到宁无踪面前,恭恭敬敬地垂手侍立:“主人。”
宁无踪:“不是说过不许你们露面吗?”
那人诚惶诚恐:“属下本以为足够谨慎,不该被外人看出来才对。”
宁无踪轻叹:“这也怪不得你。那女子灵慧异常,连我都自叹弗如。”顿了顿道:“你此来有什么事?”
那人回禀:“是。老爷子要主人于五月三日到苏州行动。老爷子说,事成之后,他会考虑主人离开家族的请求。”
宁无踪苦笑了一下:“这么说,那文件真成了为我赎身的价码?”
那人没敢开口。宁无踪叹了口气:“我离开时,为我保护这座画楼。”
那人应承:“主人放心,属下四人定当全力护卫。”
宁无踪点了点头:“你去吧。”
那人告辞退下了。没大会儿,白璧微缓步下楼,坐在宁无踪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他。
宁无踪抬目注视了她许久,轻轻开口:“璧微。”
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柔和疲惫。白璧微望着他,无语。
“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宁无踪试探地问。
“你要离开,托我照顾然然,对吗?”白璧微低叹,“如果连四禽都保护不了她,我又如何能护她周全?”
宁无踪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你知道我要离开?又是怎么知道四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