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问道:「这样不太好吧?」
甘蓝并不当回事,反说:
「管他呢,要是再多待一会儿的话,你都快被熏晕过去了。」
赵新语来的时候,开着一辆暴发户气质十足的红色汽车,刚刹住车子,她就摇下窗声明道:
「不许笑车子的颜色,都是我爸那土老冒买的!」
甘蓝「嗤」地一下笑出声,有些欣喜於赵新语这不变的洒脱性格。
车技不好的人,四川话里称其为「黄师傅」,只是领略了赵新语的刹车技术,甘蓝就绝不放心再由这个黄师傅开车,不由分说地夺取了主驾驶位。
驶向南门一家火锅店的路上,赵新语得知了近几月来发生的事情,在后座上炸开了锅,一会儿抱怨白芷和甘蓝没有邀请她做伴娘,一会儿又好奇地大肆「访问」起二人来。
「跟甘蓝结婚,是什麽感觉啊?」
赵新语完全当甘蓝不在场似的,径直开始了对白芷的调查。
「嗯……」白芷似乎还很认真地思考了许久,坦白说找不到太合适的词汇,语出简单而寻常:
「感觉很好。」
赵新语假装蜕下了一层鸡皮疙瘩,啧啧之声不断,大呼腻死了,甘蓝便毫不留情地说她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要问的,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这时候往南门去,正好遇到市中心拥堵之际,车子挤在广场边寸步难行,三人於是决定就近停车,另择食肆。
此广场还是一如既往地缺少树木覆盖,光秃秃的,显出人造痕迹的十足而牵强。天暗下来,路灯费力地挤出光亮,悄声吸走天际最後一点灰白。
单看黑夜里的天空,世界各地都是相同的,可重要的是,它们是否能够迎接来同等亮度的光明。
接下来的几天里,甘蓝恢复了以往的作息,还去饭店里过她的主厨瘾,「朝天楼」的店面虽然缩小了一半,但生意有所回暖。甘蓝趴在传菜的窗口上,久违地喊了一次堂子。
之後,她和白芷又去看过一次白飞锦。不过短短几月间,白飞锦的个子长了不少,并且,萌发的似乎不仅是他的个头,还有一些,崭新的念头。
「我喜欢班上一个女同学!」
白飞锦大胆公布了他最近动的心思,为了表示决心,他甚至克制住了吃手指的冲动。
甘蓝好笑地和白芷交换了眼神,蹲下来问白飞锦:
「真的?那什麽叫作『喜欢』,你知道麽?」
「知道!」白飞锦一个立正,满目的严肃:
「甘蓝对姐姐那样,就叫『喜欢』!」
回程。
登机口前,甘蓝左右思量,最终还是翻出了那个号码,编写了她认为是举手之劳的短信:
「郝厅长,好久不见了,不知道您的『胃』还好吗?叶紫她很爱你,有时候,您大可不必管她那麽严,她有很多可贵的爱好,足以使生命染上色彩的爱好,而且,恕我直言,这些色彩,是在您的办公室里发现不了的。」
换好登机牌後,甘蓝和白芷站在甬道里,再度看了看家乡总是阴霾的天空。
记得James和Tylor在她们的婚礼上曾说:
「我们渡过了20年的坚守,现在,我们的争取有了回报,未来,会有无尽本该属於我们的年华。」
於这个世界上,不必是农业的领域里,有一些种子,你可以肆意播种和移栽,不用担心它们会水土不服、南橘北枳。其中有两颗,它们的学名不可考,但人人叫它们「平等」与「幸福」。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到底需不需要添这章,纠结磨叽了近一个星期
现在,怎么看还是怎么赘余
感谢你们陪伴一个现实主义癌晚期患者走到这里
谢谢鸟桑虫桑呆桑饺子桑K桑各种字母组合我读不出
。。 … m。。……【艾斯爱玩火=3=】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