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冲:“其他朋友失踪了,你也会去找吗?”
绿绿:“不一定……”
周冲:“那不得了!”
绿绿捶了周冲一拳:“说来说去,最后还不是为了你!”
周冲亲了绿绿一下,好像是一种回报。
绿绿:“你给情网写的那首《绝爱》,是不是专门写给她的?”
周冲:“像吗?”
绿绿:“别忘了我是搞文字的!”
周冲:“可能她的离开给了我一些灵感,但是,那绝不是专门写给她的。在爱情上,每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美好的幻象,他从小到大,一直不会停止塑造她,以至于她越来越完美,也越来越模糊。现实中没有任何一个异性可以替代她。《绝爱》其实是在讲述我的那种绝望。”
绿绿:“你们男生手淫的时候,心里想的就是那个幻象?”
周冲:“我们那一刻想的肯定是具体的异性,甚至可能是小区门口卖煎饼的大嫂。女生才喜欢把完美的模糊的异性当成假想的性爱对象。”
绿绿:“你太牛了,连女生想什么都知道!”
周冲:“你说梦话告诉我的。”
绿绿:“坏蛋!”
周冲:“你猜,咱俩在一起的时候,让我最难忘的是哪一天?”
绿绿:“不知道。”
周冲:“猜猜。”
绿绿:“第一次上床?”
周冲:“不,是我们在大京都文化剧场那一夜。”
绿绿:“为什么呢?”
周冲:“我说不清楚。”
晚上,绿绿躺在床上睡不着,一次次回忆那个盲人的长相,莫名其妙地觉得他好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接生婆。接生婆,她被这个词吓了一跳。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呢?她忽然不敢往深想了。
都快12点了,她以为周冲睡着了,没想到,他在旁边很清醒地说话了:“我有个预感,她凶多吉少了。”
“啊?”
“还有姓曲那个女孩的男朋友,都回不来了。”
周冲是个明朗的人,三更半夜的,他突然冒出这些话,让绿绿心里发毛。
“那……长城呢?”
“不知道。”
“别多想了,我觉得她没事儿。明天要是真找到那个盲人,你别刑讯逼供啊,让我跟他好好谈谈。”
“看他配不配合了。”
“听话!”
“睡。”
第二天上班高峰时段,绿绿和周冲来到了那个地下通道。这一天是12月24号。
人很多,十几个杂货摊排成了一溜儿,中间只剩下窄窄的通道。那个卖唱的矮个男孩又来了,继续在唱他的草原,歌声忧伤,和这繁荣的经济很不和谐。
两个人找了一圈,不见那个盲人的踪影。
有个小摊儿在卖旧刊物,周冲蹲下看了看,一本刊物的封面上有个标题——《四川惊险冥婚奇俗,痴情男迎娶已故女友》,周冲买了一本,装进了口袋里。
他们走到那个卖唱男孩旁边的时候,周冲掏出50块钱,放在了男孩面前的纸盒里。男孩连看都没看一眼,依然投入地唱着草原。
周冲站在旁边静静地听,绿绿挽住了他的胳膊,一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