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吹雨摸了摸城堡最高处的尖顶,仿佛任衍指尖的温度还停留在此。
段吹雨拿着衣服想去浴室洗澡,热水器开了半天不见水热,他便趿拉着拖鞋去了卧室外的浴室。
今天周末,不论有没有假期,任衍都不会睡懒觉,一早就早早离开,段吹雨习惯了早晨见不到他的身影。
这会猛地在浴室撞见个扬起下巴刮胡子的人,当即就凝固在原地。
任衍昨晚拼到3点才睡,今早起晚了,他放下剃须刀,用清水拂了拂脸。
段吹雨还在门口尬着,刚睡醒大脑有些迟钝,连带着动作也变得迟缓。
任衍抹着须后水扭头看向他,目光微微下落,往他下身觑了一眼,而后很快收回视线。
段吹雨一怔,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低骂了“操”就飞快转过身去,条件反射地拿衣服把那地方捂住了。
都是男人,早起的生理反应都能理解,但这么明晃晃地被撞见,是个人都得尴尬,段吹雨臊得耳朵尖浮起一层红,后颈也红了。
段吹雨尬在原地臊了会,捂着衣服要走,继而脚步一顿,心想自个儿有什么好臊的,都是男的瞅见对方升旗降旗的又怎么了。
他脑子一抽,为掩饰尴尬说了句更令人窒息的傻话:“我起反应了。”
任衍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喷了,他吐掉漱口水,扭头瞥向某个后颈红透了的笨蛋。
笨蛋又补充道:“早起的生理反应。”
任衍摘下毛巾擦擦嘴角,走过去把笨蛋从牛角尖里带了出来,他曲起手指往段吹雨的后颈洒了点水,帮他降温,问:“怎么跑这来了?”
段吹雨后脖子淋上丝丝落落的凉意,他抬手捂住脖子,另一只手还拿衣服盖着前边儿,闷声道:“房里的热水器坏了,我要洗澡。”
任衍嗯了声,绕过他往外走,段吹雨叫住他:“那城堡是你一个人拼完的?你拼了多久啊?”
“没多久。”任衍偏过头,“今儿天冷,记得多穿点。”
近来天是冷,温度急剧下降,冬至一过,伴着一场初雪,圣诞也近在眼前。
许亚菲常年国内国外两处飞,接触的洋人多,对这种洋节日也上心,天气转凉,整日念叨着要段吹雨穿上秋裤,还在平安夜那天给他围了条红色的羊毛围巾,要不是段吹雨拦着,她还想给他戴上一顶鲜红的毛线帽,说是应衬节日氛围。
段吹雨对洋节日不感冒,但不好驳许亚菲的心意,秋裤穿了,红围巾也裹了,就是那顶圣诞老爷爷风的毛线帽,他说什么也不乐意戴,不等许亚菲流露出巴望的神情,就挎上书包逃离家中。
这年头就流行过洋节日,几乎每个班级的窗户上都贴上了圣诞装饰用的贴纸,节日气氛浓郁。
段吹雨一进教室就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伙人围着夸他的红围巾好看,喜庆,衬得人有精神,段吹雨牵着嘴角笑笑,不好意思说自己连秋裤都是红色的,更喜庆更精神更辣眼睛。
许亚菲说的,红裤子吉利,段吹雨算了算,今年也不是自己的本命年,但是架不住她软磨硬泡,心一软、一横,就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