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程很短,转瞬即逝,段吹雨稳稳替8班拿下了第一,跑到终点的时候腿都软了,可能失血太多,眼前一黑,没站稳直接跪在了草坪上。
一群人疯跑过来,丁启帮段吹雨披上校服,拿着毛巾捂住他的鼻子,急得冒汗:“没事吧?!都跟你说了不要拼命不要拼命,怎么不听呢!走走走,我送你去医务室。”
段吹雨闭着眼睛摆手道:“您让我先缓会,我头有点晕。”
话音刚落,一双触感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鼻骨疼不疼?想不想吐?”熟悉又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段吹雨捂着鼻子一愣,浑身的汗毛陡然舒张开来,这人的嗓音明明冷如寒风,他却像一瞬间置身温水,暖意直逼四肢百骸。
丁启诧异地看着任衍:“你……”
段吹雨半睁着眼看向任衍,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他无力地垂下眼皮,声音气若游丝:“不是走了吗,不是不想跟我见面了吗,还来干什么,谁让你到我学校里来的。”
任衍俯身蹲在他面前,帮他捂着毛巾:“谁说我不想跟你见面了……”
“那你那么久不来找我?!连个消息也不愿意发?!”段吹雨拔高嗓音,声音闷在毛巾里,喘着粗气胸口微微起伏。
“哎!你别喊!”丁启皱眉道,“你还有力气喊!赶紧的,我带你去医务室。”
“腿僵了。”段吹雨说。这话说与谁,知者知。
任衍背对着段吹雨蹲下,两手兜住他的腿弯,不由分说把人背了起来。
“我送他去医务室。”他对丁启说。
丁启招呼着屠蕾:“屠蕾你带他过去,他不认路。”
“哎好。”
屠蕾匆匆跟上,奈何比不上任衍的大长腿,跑着也跟不上。任衍背着个一米八的大男生照旧健步如飞,屠蕾被甩在后面,只能高声喊着帮他指路。
段吹雨软绵绵地趴在任衍背上,鼻间尽是肆意弥漫的乌木沉香,他爱极了这个味道,不由自主地往任衍的颈窝里凑了过去。
“衍哥……”段吹雨懒洋洋地喊了一声。
任衍“嗯”了一声,气息不稳。
“我鼻子疼。”
任衍心一紧。
“腿也疼,脑袋也疼。哪哪都疼。”段吹雨的声音可怜巴巴。
任衍抓着他腿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哑着嗓子安抚他:“一会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