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然知道此举意味着什么,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而且这刚好又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自然不能放过。因为接下来他就要考虑立太子的事情了,在此之前,或是说在新帝登基之前,他觉得有必要将朝中所有的势力通通敲打甚至是消减一遍,这样太子未来的路才能走得更舒服、更平坦。
见胶东王一动不动地跪伏着,刚打出一记重拳的陛下自然又有些心软了,于是立即开口吩咐:“来人,给王爷搬个座。”
听了这话,胶东王赶紧隐去脸上的愤怒之色,立即开口推辞:“陛下,臣是有罪之身,怎敢就坐。”
陛下开口:“你何罪之有,放心坐便是。”
听了这话,胶东王这才不情不愿地坐下去,而且他人虽然坐下了,但是心却久久不能平静,里面充满愤怒、失望、伤心、甚至是怨恨。
陛下悄悄瞅了胶东王一眼,他还是很了解这个亲兄弟的,虽然在其脸上没有看到什么表情,但他知道其心里肯定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他又不能明说,因为这关系到大楚的江山,实话实说,上次跟萧将军推心置腹后聊了一通后,没多久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多了,并且为此郁闷了好几天。他暗暗一谈:朕相信你,朕还知道那天夜晚在醉仙居你替那两个小子说了话,不过这件事已经与信不信任没有关系了,朕必须这么做。
接下来,谁也没说话,就这么尴尬地等着,直到福公公急匆匆地走进来。
福公公快步走到陛下身前,然后立即呈上一张纸:“陛下,楚宗宝殿下的确不在府里,听说几天前被王爷教训了一顿后就离家出走了,这是楚将军找到的信。”
陛下没说话,只接过信,先看了一下字迹,他看得出来,这的确出自楚宗宝之手,然后才认认真真地看起来。
在信里,楚宗宝诚恳地为与李元吉的冲突道了歉,并且还承认自己还犯了其他错,并表示现在极其悔恨,感觉无颜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所以就提前返回赤谷骑军去了,而且还发誓要在那里努力锻炼、认真执行任务,争取再为王朝立功,将功补过。
楚宗宝这信写地很隐晦,并没有明说他犯的这个错是什么,陛下便本能的对号入座,认为这个错指的就是制造谣言诬陷李元吉之事,于是读完时心里的火就已经消解了一半,毕竟他都承认了错误,而且也信誓旦旦地说要戴罪立功,态度看起来确实很不错。
陛下放下信,看着胶东王:“他真的回赤谷骑军了?”
胶东王立即站起来回答:“这逆子并未与臣说什么,只留下这封信就走了,所以臣也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回了赤谷骑军,不过,臣认为不管他有没有反思,有没有悔过,也不管有没有返回赤谷骑军,都掩盖不了他陷害忠良的事实,所以,臣建议陛下立即派人将他捉拿归案,然后严肃处理,以还李元吉、萧虎两位英雄之清白,并以儆效尤。”
陛下听后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微低着脑袋反复思量了片刻,思索完才突然开口:“既然他们打算去赤谷骑军将功补过,那朕就成全他们,从今日开始就让他们待在那里好了,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他们离开。”
听了这旨意,胶东王又是一愣,“没有命令不得离开!?”这个处罚可真是有些狠了,这与被终生发配有什么区别?于是心里立即涌起一阵滔天怒意,不过却不敢发出来,而且还要恭恭敬敬地答应下来:“臣遵旨。”
陛下说完立即看着福公公:“下去后立即派人去赤谷骑军传旨,顺带看看他们到底在不在。”
福公公立即躬身领旨。
安排完,陛下又立即转头看着韩让两人:“主犯处理了,从犯自然也不能落下,你们下去好好调查一下,把从犯全都挖出来,对于明知道是谣言还恶意传播的,是官员就立刻就地罢免,是监生就立刻剥夺功名,然后赶回原籍,永不录用。对于听风就是雨、人云亦云、推波助澜的,是官员的就罚俸半年,是监生得就立刻剥夺功名。”
韩让立即爬下去:“臣领旨。”
陛下想了想后再问:“那些人里面有没有都察院的人?”
韩让回答:“回陛下,有。”
“嗯。”陛下满意了,若是没有,他还真想挑几个加进去。见都安排妥当了便又开口:“好了,按我说的去办吧。”
听了这话,胶东王、韩大人、李大人立即行叩拜大礼,然后恭恭敬敬地走出御书房。
来到外面,韩大人、李大人立即追上胶东王,抱拳作揖:“臣见过王爷。”
然而胶东王却连看都不看他们一下,直接迈步离开。
见胶东王脸色一阵儿红,一阵儿白,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别说说话了,两人连路都不敢走了,只等胶东王走远,这才迈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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