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个月后。
……
……
……
四月,春天的气息中,还带着些许不曾退去的寒意。
不过,春意究竟还是来了,无惧最后一年到最后是不是真的要毁灭,生命,在春风的抚摸之下依旧要发芽、绽放,展示着自己尽管短暂,却灿烂无比的生命。
但,在这充满了生机的原野之上,却有一个人,显得与四周的环境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呼啦——呼啦——
裹着这个人的披风,被原野上的风吹的哗哗作响。
斗篷之下的那双眼睛缓缓抬起,望着原野尽头的那些若隐若现的山峰。
这些山峰看着如此的近,但实际上,却是如此的遥远……
风,狂乱的吹着。
从那遥远的山峰上俯冲而来,越过原野,越过这个人的身旁,将他身上的披风吹鼓的更加响亮。偶尔间,肮脏的黑色披风卷起,露出其中的一条右臂……
一条,缠着黑色锁链的右臂。
哗啦啦——
斗篷再次遮住了这条臂膀,这个人的身影则是继续在这大草原之上行走。
速度很慢,但,却没有任何的停滞。
(人类小子……打从两个星期前我就想要问你了。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暗灭从锁链中睁开瞳孔,透过那破破烂烂的斗篷,看着外面的世界。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我觉得我们应该在上一条岔路时右拐才对。那样才能走到人烟聚集的地方去。可是现在,眼前的场面真的是越走越荒凉啊。)
白痴没有回应,只剩下风声,擦过他身边的那一缕波动。
白痴的目的是哪里?
没人知道。
恐怕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应该前往何方,自己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
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确认的。
那就是打从一个星期以前,白痴手臂上的暗灭就开始变的越来越不安。它那赤红色的瞳孔时不时的睁开,盯着前方。就好像现在它也正看着前方那些若隐若现的群山,缠绕着白痴手臂上的锁链则是渐渐地缩紧,那上面的倒刺也是渐渐切割着白痴的肌肉,给他带来一阵阵的刺痛。
暗灭在紧张着什么……
紧张的原因,也许它隐隐约约已经知道。
不过即使再怎么紧张,现在这把剑也选择了沉默,选择了无视……似乎根本就不愿意将这件事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只肯暗中撕咬着白痴的肌肉,骨骼,给他带来这阵阵的疼痛,做为反抗……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身后,传来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