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策从最底下抽出几张空白a4,又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随即,他站起身脱了大衣,对叠后挂在背后的椅子上,仅着一件白色的高领衫。
很少看见有男生可以将白色穿得既衬身形又衬皮肤,临安拍拍脸,对着老师犯花痴是种罪过呀…_…!
这节课练习的是线条,将a4纸对折,以折痕为终点画横线,反复练习一页,再以折痕为终点画竖线,继续反复练习短线条。然后是长线条,不用对折,直接把线从头拉到尾。再然后是斜线,各个方向的斜线紧密地拉在一起。最后是综合练习,画一幅集合了各种线条的玫瑰图,一张a4纸上可以画16朵玫瑰,既考验功底又磨砺耐性。
白纸堆在桌前,整个屋子里都是笔尖摩擦纸张的刷刷声。
商策依次指导,包括握笔的正确姿势和下笔收笔的掌控力度。
临安沉浸在画玫瑰的乐趣里,有人靠近而不自知。直到有热气过耳,心跳顿时跳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握着钢笔的手一抖,深深地画出去一道。
呃,毁了。
似是看出她的郁闷,对方扬声道:“练笔而已,玫瑰画得再漂亮也送不出手的。”
“……”她有说要送人么?
又听他补充道:“不过,画得不错。”
好吧,瞬间被安抚了。
只是,你就不能离我远一点好好说话么…_…!
三个小时的课程在画图和指导的过程中很快结束。
下了课,临安磨磨蹭蹭地走在了最后,商策摁了遥控器上的空调开关键,整理了桌上的纸笔,重新套上大衣。被那双温婉清亮的眸子全程注视,还真是心情异样。
虚握拳抵在鼻端轻咳一声:“临安,走了。”
发呆的人迟钝地应了一声:“……哦。”
锁好套间的门下楼,行至二楼,声控灯是坏的,只能凭借三楼洒下的微弱余光看清楚楼梯。临安漏掉了一阶,就要踩空的时候被一把扶住。
商策的手劲很有力,她被提着上臂,上半身整个地依偎了过去,半边脸颊蹭过他大衣的衣领,带点粗糙的优质面料轻轻地刮了下皮肤,很真实的触感,仿佛只是为了告诉她,你们又亲近了一次。
临安不由面热,以以往数次的经验来看,脸一定是红了,好在光线暗淡看不出来,她很淡定地从他的胸前退开了半步。可老职工楼的楼梯本来就窄,她这一退,脚后跟直接抵上墙根了,后背也啪地靠上了墙。这一声真够清晰的,在这个潮湿阴冷的楼道里有种被无限放大的错觉。
嗯……如此狼狈,却能看到他的黑眸格外得亮。
并且他还走近了过来,临安顿觉呼吸不畅,胸腔绷得紧紧的。他越来越近,临安紧张得闭上了眼睛。
可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只听到一声无奈的轻叹:“临安,这是石灰墙。”
石灰墙……临安一怔,旋即赶紧弹跳开,一手伸到背后去拍灰。
神呐,好丢脸…_…!
遭遇窘况,临安恨不得立刻飞回寝室。可这人明显不打算放过她。走出职工楼,他竟然用特别求知的语气问:“临安,你刚才为什么闭眼?”
“……”好想一头撞死!
由于心虚地耷拉着头,她没有注意到对方表情微微的不自然,“我不介意你再闭一次。”
临安脑子里“叮”地一下,不由加快了脚步:“我介意。”
大忙人一周要上两次手绘课,大三的课业又本来就很繁重,再加上没课的时候他还要去设计院实习,除了手绘课的三小时,临安很少能见到他。
大神的世界不是她能明白的,可是有的问题还是可以问清楚的不是?
第二次课后,再下到二楼时,他便自发握…住她的手:“小心台阶。”
嗯……排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