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牙,你就别装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有一条街的商铺吗?你敢不给,我们就去闹!”
晴翠哼了一声:“那是皇爷的产业,打理的人都是军爷,你们不怕死就去。”
苟四老婆还要说什么,另一个女人拉了拉她袖子:“娘,那天看着确实都是军爷,说运军粮的。”苟四老婆不甘心,又换了语气:“狗牙,我们可是亲母女啊!你不能眼看着你亲人饿死不管啊!”
“从大黄死的那天起,我就没有亲人了。”
苟四老婆恨道:“我劝你识好。你以为你在村里流浪还能保住清白身子,是谁在护着你?他们要不是畏惧我们,几个男人一起上,早把你轮了。你当你那点力气顶什么用呢?趁早给钱大家都好,否则我们就在京城宣扬你早就失了贞,看你落个什么下场!”
其他男女也都叫嚷起来:“对,我们去衙门击鼓,说你早就被人糟蹋了多少回了,看皇爷还保着你不保!”
晴翠气得浑身发抖:“打死他们!”
常翊早预备好了绳索棍板,此时得令,便带人上前,先堵了嘴,再压着痛打一番,打到这些人软成一滩,方抬头向上看。
郑嬷嬷轻声道:“也可以了。不能真叫他们这样死了。”
晴翠便吩咐侍卫:“丢出宫外解决。”
侍卫们觉得有些难办,他们虽不是昭阳宫亲信,听了这半天也大致明白了情由,到底是昭妃娘娘亲生父母与手足,这命不能送在他们手里啊!因此打的时候也没下黑手,只叫他们疼得死去活来便是了。如今昭妃娘娘明确要求宫外“解决”,这叫人怎么办才好呢?
夏安见状走出屏风,常翊立刻上前,夏安低声说:“捆起来丢城外乱葬岗去。生死由天。”
“是。”
三清殿又恢复了清静,晴翠方软了身子,气狠狠落泪:“杀又不能杀,留也留不得,到底怎么是好?”
众人也都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劝她:“娘娘,殿里冷清,只靠这手炉脚炉撑不久,还是先回宫再做打算吧。”
“回去难道就有好主意了吗?”晴翠觉得浑身无力,走也走不动。
郑嬷嬷急将金怀表送上劝道:“娘娘请看,眼瞧着巳正时分了,万一陛下下朝去了昭阳宫,见不着娘娘四处去找,岂不是更麻烦?”
晴翠猛然惊醒,忙擦了眼泪,命人收拾好屏风脚炉,将侧殿收拾回原样,这才带人从后门出来,要走河边小道返回昭阳宫。
合该今日倒霉,晴翠刚从宫殿后门出来就被衡阳王堵住了。
晴翠见这人玉冠锦衣,服色像是郡王,然而身边只带了两个太监,又不是郡王的排场,正纳闷间,猛然想起此是何人,一时惊道:“谁把这人放出来的?”
衡阳王微有怒色,又忙收敛下去:“本王闭关参禅三年,今日太后思念,因此入宫。”又看一眼身后建筑,他一向不曾到这种荒凉地方,此番若非有人领着,也找不到这里,看这格局像个佛堂,便问道:“子煦也来这里礼佛吗?”
晴翠瞪着眼睛说:“子煦也是你能叫的?”
“不要生气,我观子煦宽额广颐,颇有佛相,不如我们且回殿中,谈佛论道,打发闲暇,如何?”
晴翠怒道:“你闲你的,我没空!”说着便要离开。
“救命啊!救命啊!”
一个孩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惊恐万状:“掉水里了!要掉水里了!”
“哪里?在哪里?”
“在那里!”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救殿下!”
晴翠吓了一跳,夏安已顺着声音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