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身居高位越要谨慎克己,家族方能长远平稳。知意为何不第一时间把这些告诉母族,必也是考虑到这些。”
“你说的真是同知意说的一样。”言欢感慨。
“今儿个她也这么说,说遇困难总得自己动脑子想办法,尝试解决,一味地把母族搬出来压人不算本事,人生路还长,说不得还有什么风浪,不能事事都依赖母族。”
回忆白日,言欢琢磨道:“瞧知意模样,像对此事已有主意。”
凌骁点着头,“孩子说得对,我也觉这件事可以让她试着解决,家族不会庇护他们一辈子,他们总要经风雨会豺狼,学会独当一面。”
“反正事情我们已知晓,她若实在处理不了我们再出面也不晚,你也不用太担心,知意聪慧,我想她能应对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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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留下的半句话可要了尤氏半条命,妇人脑子里万千个疑问担忧,寝食难安。
“我说什么来着,我怎么跟你说的!”
关上房门,尤氏怒斥儿子,“你给妻子几分好脸色能怎样,能死吗!”
“女人出嫁就是夫家人,自当事事为夫家打算,姑娘家心软耳根子更软,丈夫只要甜言蜜语几句妻子什么都能托付,女人就吃这套!”
尤氏怒气冲冲怨怼,“可你呢,吝啬那张笑脸,处处给妻子脸子看,以至让人与我们隔着心,否则娘家人寻上门她能一字不为夫家说情?”
陆云舟垂眸不说话,尤氏一手撑着额头,紧闭双目揉着眉心。
“我知你不喜这位妻子,可再不喜,只要对你有用,面上功夫做做又怎样,能多为难你?”
“你温言软语几句能换来她能为你谋前途,为咱家尽心力,这么一本万利的生意算不清吗!”
“褚双双再好可她什么也给不了你,只会拖累你名声,你愿宠宠着,可也不妨碍对正妻好些,这二者不矛盾。”
尤氏又怨又气,狠命拍着桌子,“这么简单道理怎就想不通呢!”
“母亲”
陆云舟终于开口,男人眉眼低沉,“这件事让儿子处理吧。”
“好,你好好同她说。”
尤氏缓了缓情绪,认真叮嘱,“同妻子赔个礼道个歉,尽快把圆房一事办了。”
“女人身子归了谁自会跟谁亲近,这种事能拉近两人关系,再有了孩子心也就定了。”
“把知意稳住,只要你们夫妻感情好,这次的事中宫早晚原谅,一切都在知意身上,拿住了她就是拿住中宫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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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知意刚用完晚膳陆云舟便来了。
下人们赶忙将房间碗筷收拾走,识趣地退了出去。
男人进了房间,坐在软榻上沉默许久。
他不说话知意也不开口,如若无人的坐在桌案前继续看书理账。
少时,脚步声渐近,面前光线暗下来。
陆云舟立在桌案前,似有话要说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他转向木窗,望着院外景色。
“我和双双早年就相识。”
知意翻书的手微微停滞了下,她未抬头,目光依旧落在书上。
陆云舟眸色悲凉,声音带着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