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孩子耳根子软。”尤氏恨铁不成钢地推了把儿子,“心更软,就见不得人掉眼泪。”
陆云舟对时晏举动并不意外,他垂着眸,沉着坦然,“殿下若不解气,请继续,云舟受教。”
一把抓过男人衣襟,时晏死死盯着他,“你当本王只是为今日事吗。”
“新婚夜甩下妻子留宿风尘之地,跟其他女人鬼混,大了肚子逼妻子认下,让本王妹妹与娼妓同侍一夫!”
“成婚当日你如何承诺本王?而今就是这般对待本王妹妹!”
“王爷,不是这样的!”尤氏急忙解释,“具体实情你有所不知,这当中另有隐情。”
“表兄”
知意赶了来,从婢女嘴里得知表兄面色不佳离开,知意便猜到什么,匆忙跑回来,果真表兄来了这里。
印象中的表兄儒雅随和,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发火,知意赶紧上前劝解。
尤氏也趁机道:“王爷,这件事凌夫人亲自登门询问过,还有亲家亲家母也知晓了,都已经过去了。”
尤氏意思是想让时晏知道,此事长辈们都没过多计较,晚辈更不该在此喧闹。
时晏拉着知意胳膊将她挡在身后,朝陆云舟道:“你对我姨丈有救命之恩,恩情在前,你做什么姨丈都不好指责,其他长辈也不好以大欺小,所以你便这般猖狂,携恩欺辱!”
陆云舟没有为自己辩解,他算不得正人君子,但也不至阴险狡诈,也不同他母亲一般精明世故,面对指责,男人始终不语,默默承受。
“哎呦王爷,您言重了。”
尤氏解释,“我们怎么敢呢,误会,这里面有误会。”
周围仆从吓得大气儿不敢出,褚双双躲在不远处廊下窥望,方才席间见母子俩面色不安先后离开,不放心地追了来。
女人思虑片刻,一跺脚,跑上前扑通跪地。
“王爷恕罪,此事与公子无关!”
褚双双含泪仰望,“都是妾身的错。”
“是妾身执意让公子举行满月宴,是妾身拦着他留下来招待宾客,更是妾身缠着公子纳妾身进门,王爷要怪就怪妾身吧。”
尤氏对褚双双举动倒是满意,顺着她话道:“王爷您看,就是这样。”
“王爷,您心疼妹妹臣妇理解,不过王爷到底年轻,也未成婚,有些夫妻之事不甚了解。”
靠近一步,尤氏恭敬地对着时晏低声道:“王爷可知为何长辈们不插手他们小两口这些?”
“因为长辈知道,他们到底是正头夫妻,咱们嘴上发泄得痛快,云舟被骂了不敢说什么,可他心里不快难免迁怒知意,关上门夫妻俩感情好与不好咱们爱莫能助,最后伤的是他们夫妻情。”
“长辈们都是过来人,对此再清楚不过,所以不便插手,但王爷放心,我拿知意是当亲女儿疼的,任何事都是站在她这边。”
看回褚双双,尤氏怒斥,“都是你,都是你把公子和家族拖累成这样,今日当着王爷面,好好认罪!”
褚双双连连称是,再三叩首认错,接到尤氏眼神暗示,又跪爬到知意面前。
“少夫人,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以卑微之身沾染公子,给少夫人造成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