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有些犹豫:“只是后人会不会说朕沽名钓誉?”
“怎么可能?”
梁师成连连摆手。
“陛下永远都是陛下,是最大的决策者。”
唐恪在此一拱手:“那李纲不过是御史中丞兼太常少卿,他懂什么运兵打仗?”
“嗯?”
赵桓立刻赞许地看向了唐恪。
光是这句话,梁师成和李彦加在一起,一辈子都说不出来。
不愧是首相。
“走,去城墙李纲所在之处。”
赵桓当即移驾。
樊楼里,老鸨子不禁松了口气,同时对两个巡城司的官兵万福一下,送上些许银钱。
之前因为死掉了两个清倌人,老鸨子对李师师这棵摇钱树就极为上心,没想到还真遇到尾随李师师的人。
得益于李纲这个‘战时元帅’的安排,为了避免有人趁机发国难财,责令巡城司进驻每条街道,凡作奸犯科者,当即严惩。
所以当即差小厮请了两个小兵过来。
巡城司的小兵也没见过新皇,又换了常服,自然不认得。
他们还拍着胸脯说:“养娘放心,那狗崽子要是敢进来闹事,我们兄弟直接打断他的狗腿。”
“好好好。”老鸨子送了二人出去,脸上也有些凄苦,她的姘头蔡京一死,后台就没了,这樊楼也不知能不能守得住。
“师师,没有了大战,你也不要再出去了。”
老鸨子揉着自己的胸口,道:“你不知道,你这一出去呀,妈妈这心口就难受的紧。”
“知道了。”
李师师微微万福,回了自己所在的楼上,倒了杯水,一口喝了下去,而后快步去了榻上侧卧。
缓了缓,才睁开双眼,脸上露出一抹自嘲。
过去,但凡出恭一趟都要换身衣物,不然浑身不自在。
如今在外两天两夜,还是在伤兵营,身上早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了。
竟然躺在了榻上,还能躺得住。
此刻的李师师也发现,过去的自己,虽然受人爱戴,但其实自身是挺矫情的一个人。
她微微摇了摇头,起身到屏风后,换下了沾着不少干涸血水的衣物。
连绸裤也去了。
只着一件红绸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