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尾红鲤终究是拨开层层花瓣,尝到了那深藏在花心中,甜滋滋的花蜜的味道。
再次落回水中,池面荡起一层层圆满的涟漪来,那红鲤也得意欢快地摆了摆尾,一溜烟地钻进假山底下,不见了踪迹。。。。。。
孙均在屋外淋了半晌的雨,终于是将青黎的心淋软了。
“孙均,你是不是脑子也被伤到了?”
青黎撑着伞出来,将手中的另一把递给他。
见他并不伸手接过,又朝他递了递,嘴上却仍是不饶人。
“你这是做什么?淋个雨就以为我会心软了?”
“你盯着我做什么?还想吓唬我?”
孙均定定地看着青黎脖子上的殷红,隔着蒙蒙雨雾,似是刚刚盛开却被残忍践踏在地的花苞。
许是淋了雨,将身上的衣物都浸湿又黏腻的贴在身上,孙均只觉心中闷闷的。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在何府!”
青黎见孙均不答她的话,盯着她看了一会又在怀里掏着什么,心下慌乱,不觉往后慢慢退了几步。
许是方才真的将这阎王惹怒了。。。。。。
自己提步跑快些,应当能在他出刀之前,跑进房内。。。。。。吧?
“方才是孙均失礼,此药是我们军中常用的金疮药。见效快,且不易留疤。”
孙均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来,伸手想递给青黎。
又见青黎警惕地看着他,侧身向后似是有逃离之意。
罢了,她这样一个小姑娘,虽是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也肯定是被方才的自己吓到了。
孙均心下叹了叹,弯腰将药瓶放在台阶上,又朝着青黎鞠了一躬。
“抱歉。”
言罢便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那黑色的背影在灰蒙蒙的天色的遮掩下,很快便消失在了浓密的雨雾中。
青黎看着孙均慢慢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油纸伞和药瓶,弯腰捡了起来。
“罢了,看在你大病初愈的份上,不同你计较。就当你是神经过于紧张了。。。。。。若再敢有下次,看本姑娘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跪地求饶!”
青黎嘴上忿忿地说着,又学着你从前练功的姿势,朝着雨中挥了几拳,飞踹了几脚。
进到房内,青黎手中摩挲着方才孙均拿过来的药瓶,细细端详了一会。
心中犹疑着到底要不要用他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