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佣人不仅是帮厨,而且经常往西厢房送饭,常常进出西厢房,所以她说的话基本有信服力。
尤初扭着手指,心头冷汗涔涔。
她想起在秦肆的书房里跟他做过的事情,她脱下的衣服,还有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如果是假的,她能够大声反驳。
可那是千真万确。
都是事实。
她即使厚着脸皮狡辩,万一秦肆站出来,证实她做过,那她就是万劫不复。
她再次站在了漩涡中心,受所有人的注视,她如芒在背。
她看向了秦肆,奢望秦肆能帮她说句话,但秦肆只是跟她对视了一眼,随后闭上了眼睛,丝毫没有想要为她开脱的意思。
她陷入了泥潭,难以翻身。
老夫人的脸阴沉的厉害,戾声喝下:“尤初,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奶奶的暴怒,其他人也在议论纷纷,基本上都是指责谩骂。
在坐的都是秦家人,谁会把尤初放在眼里?但凡看到尤初的错,那都是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儿发了狠的指责。
“真不要脸。”
“是啊,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贱成这样!”
“这是度儿不在家,就红杏出墙?!”
“这不是处了吧?这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怪不得池芯不喜欢她了,原来是抢了池芯的男朋友。”
“这样一对比,池芯可真是个好姑娘。”
众说纷纭。
池芯立刻红了眼眶,委屈又愤怒,“奶奶,小初真的勾引大少爷了吗?大少爷是我的男朋友啊,她怎么能这么做!”
她哭了,“家里人私底下都在说小初勾引大少爷,我还不信,没想到这是真的……奶奶,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她挤出了几行泪。
奶奶的脸更难看了,额角青筋暴起。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对着尤初狠狠砸了过去,就在要砸中时,两道身影同时起身,一起抓住了飞过来的杯子。
秦肆和季骁对看了一眼,互相都没有泄露出自己的情绪来。
两人一起把杯子放下。
秦肆单手撑在桌面,薄唇轻轻一勾,“有事儿说事儿,砸人做什么。二弟又不在家,砸坏了,不得我这个大哥送医院检查?”
这玩世不恭的话,几乎是佐证了他和尤初有一腿。
尤初很绝望悲痛。
老夫人吼道:“混账,你在说什么!你弟弟不在,你帮着照顾,然后照顾到床上去了?”
秦肆回到自己位置上坐起来,驾着腿,肆意潇洒,仰头,扫视着众人,目光锐利深谙,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大开杀戒。
然而,他又笑了。
笑不及眼底,叫人无法窥视他真正的情绪。
“尤初说胸针是捡来的,奶奶都得质问地点和时间。怎么这佣人说尤初在我面前脱衣服,你就不质问了?这么容易的盖棺定论,奶奶是不是想我犯这种天理不容的大错?”
老夫人掩下心思,反问,“那你跟她发生了么?”
秦肆抽了一根烟,捏在指尖上把玩着,他看了眼浑身紧绷的尤初,和一直在跟他暗暗试探尤初有多重要的季骁。
他眼皮子一掀,说了一句话,全场再次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