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同贤骂:“一群蠢货,你们真以为小苇在开玩笑吗?”
钱秀文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没有,我们是认真的。”
“我保证,我是相当的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对。我从来没这么认真过。”
“我三岁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这事必须认真。”
冒同贤气到要吐血:“小苇的意思是,把能杀的牲口都杀了,分开藏好,减少被抢劫的目标,这样,我们才不至于被饿死。”
组长恍然大悟:“到夏收还有三个月,核算一下我们自己的需要,除了必须留种的和幼苗,其他都杀了。我这就去和场长商议。”
钱秀文挠挠头:“我们支持小苇有错吗?”
桂秀连连摇头:“开什么玩笑。我们是谁呀,怎么可能有错。”
“就是。你打三岁起就没说过错话,我完全可以证明。”
“我也证明,你们从娘胎里就没错过。”
“卧槽”声四起。
为了以防万一,场长果然接受了提议,立即排查六畜的大小和数量,全体动员宰杀。
上次已经被抢走不少,本就难以供给到夏收,很快瓜分到各个组。
剩下的,各种加固防抢措施。
没隔几天,篱笆墙果然又被冲开,这次最大的损失是阳光棚里的蔬菜,那可是名义上的科研产品,场长当即报告了上级。
可就算把损失夸大到百倍千倍,得到的不过是安慰和加强防范,并说再出现这种情况,保安可以开枪击毙。
把人抓去又能怎样?不是死罪,总不能饿死吧。
小苇闷吃闷睡闷长了一段时间,终于迎来了播种季节,各种农作物的各种试验全面展开。
明知道绝大部分的试验都毫无价值和意义,但验证到结果无效,这本身就是试验的价值和意义所在,哪怕成功率不足万分之一,都具有跨时代的价值和意义。
从演出回来小苇生了伤寒时,就禁止谈论外面的事情,免得影响情绪。她甚至说,生老病死都是情绪所至。
这天正在院子里训练嘉云唱歌跳舞,院门口一句佛号传了进来,赫然是那个练家子和尚的声音:“女施主别来无恙。”
小苇躺在秋千架上,正慵懒地沐浴春光,没好气地回:“有恙。托我自己的福,已经痊愈。敢问高僧何来,家徒四壁,只能借春光清风款待了。”
练家子和尚再诵佛号:“施主雅致,福德齐天,小僧受圆寂师祖之命,特来拜会。”
小微一跃而起:“卧槽。老和尚这就玩完了么?这不科学嘛。”
练家子解开背上的布包,和小苇猜想的一样,果然是老和尚那两把堪称古董的二胡和古筝,不由苦笑摇头:“古筝可以代徒弟收下,二胡就算了,我已碎琴立誓,不再弄弦。”
“施主侠骨高义,师祖圆寂前万分敬仰。台上闭幕,台下仍可寄弦清风明月,不算违约,恳请笑纳。”
小苇大笑:“卧槽。果然是高增,连狡辩都这么理直气壮,简直无懈可击。脸皮是不是比我还厚?”
练家子笑诵佛号:“万象皆空,放下便是自在神仙。”
小苇笑道:“行了。我收下就是。”
边走进屋里,用布袋装了十几斤咸肉,挂到练家子脖子上:“心静随处净土,闭门即是深山。五年之内,我会在此恭候大驾。”
练家子果然有些道行:“佛门败象已露,施主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