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有钱,今天大发慈悲,小乞丐,就钱够你吃好几天的了。”杨平学着黄牙的语调,在我耳边说了一扁。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噗嗤而笑,捡起碗里那小小块的碎银,丢掉杨平的碗里,“来吧,小乞丐,这是那黄牙大爷赏给你的。”
“谢黄牙大爷,大爷如此仁慈,准保生儿子——没□。”
杨平的话没说完,街前边就发生了哄闹,一看,竟是黄牙大爷揪住一个弱瘦的书生男子不放,脸上青筋暴起,怒道:“你这个穷酸书生,走路不长眼,弄脏了老子的衣服,你赔的起吗?”
“对……对不起,这位老爷,在下,在下不是有心的,只是一时情急,忙着赶路。”
书生全身发颤,头不断往后仰,一幅快要晕过去的模样。我估计,不是给吓的,而黄牙大爷的口气熏的。
纠缠还在继续,黄牙大爷的口气越来越大,书生不断的道歉,周围喜欢看热闹的群众慢慢的围了过去。
“杨平,我们的恩主,黄牙大爷有难,你不过去相帮?”我把玩着手中的缺了个大口的破碗,那边的声音吵的人心烦。
“你开口,我能不帮么?”杨平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哈欠,摇晃着走了过来。
“各位大哥大婶,我家老爷光天化日,不要脸的欺负人。太老爷实在看不过眼,让我带他回去,请行行好,让我进去。”杨平走到人群,挤不进去,只得在外边大声的嚷嚷,“我家老爷欺负人了,我家老爷欺负人了……”
四周的人一听,立马让开,黄牙一见是个破乞丐当街乱叫他老爷,当即觉的丢了颜面,“你这个破乞丐,谁是你家老爷,讨打了是吧。”
“唉哟……老爷打人了,老爷当街打奴才了……”杨平的声音颤颤的,身子抖了两下,无意中碰了一下黄牙老爷。
“滚,你这破乞丐……”黄牙老爷跟那几个珠圆玉润之人撩起袖子想教训杨平。
“老爷,别再打了,别打了……”杨平的身子颤了几下,竟滑开了好几步,让他们扑了空。身子撞到了站在一旁傻愣着的书生,眨了两下眼,“你娘叫你回家吃,咋还站这里不动?”
“谢谢……”书生回过神来,忙惊慌着离去。
“老爷,别打了,别打了,你的钱在我这里。”杨平扬了扬手,手里拿的是个沉甸甸的银袋子。
“……你这臭乞丐,竟想敢偷我银子。”黄牙老爷一摸腰间,空空如也。
那几人知是上当,忙帮着黄牙老爷一起举手往杨平打来,杨平抱走就跑,朝我冲来,“快走,这会要穷追猛打了。”
“站住,别跑,你个破乞丐……”
那帮人一直追着我跟杨平,在后边叫喊嚷着。杨平拉着我的手不放,跑了好几条大街。那些吃肥油的人终于离越隔越远,我甩开他的手,气喘吁吁的抹着汗,“你绝对是故意的!”
“在那里窝里了一天,腰酸背痛的,还是活动下筋骨,出些汗比较好。”杨平得意的扬了扬钱袋中,“想吃什么,今天我作东,吃了几天的包子,我肚子早在叫嚣了,没一点的油水。”
“我得想想,吃……”
杨平突然按下我的头,“不要抬头,一直走……”他的声音瞬间变的沙哑,似完全换了一个人。
我大气不敢喘,低着头,一直往前走,杨平突然成这样子,肯定有事发生。
先是一双白色的靴子,再是白色的衣服下摆从余光的穿过,旁边是艳丽的红衣……
“天涯宫的事就交给你了……”
余音从身后传来,背道而驰,瞬间远去。身子禁不住一颤,杨平眼疾手快的揽住我的身子,防我当街摔了下去。ˇ﹏。玲ěr。整。理
杨平拉着我一直走,我没勇气回头,不敢回头。泪掉在手上,烫伤了满是污垢的手,自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就算真忘不了。有朝一日再见他时,最起码能笑着面对他。
疼,还是疼,刺骨的疼!
“要回去找他吗?”
“墨枫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我也是……”
我跟墨枫,就这样擦肩而过!
那天,我们连夜离开这个连名字都不知,滞留了三天的地方。二天后,我们到了另一个地方,没再做乞丐,而是用杨平偷来的银子,顶了一家烧饼铺。其实就是借人家的烧饼铺借来开了几天过过瘾,刚开始那老板不肯,杨平将银子倒了一半给他,足足有十来两之多,够他好几个月挣的。
我兴冲冲的做烧饼,没让杨平动手,一手全包办了。第二天一早,就开档做生意。生意不是很好,偶尔有人来光顾,难怪那烧饼老板肯让给我们,原来是不怕砸了自己的铺子。
到下午时分,烧饼没卖出去几块,倒有一妇人带着的个哭鼻涕的小孩,“你们,你们这个铺子里卖的是什么烧饼,我儿子吃了,肚泻拉了一个下午。”
那妇人插腰叫骂着,来势汹汹,唾沫星子全喷在我脸上。她越骂越厉害,无论我怎么解释,她就是不听,手不拖扯着我,叫骂声越来越大,四周的人围了过来。
杨平挤进我们中间,“误会一声,误会一场。”
眼尖的看他塞了一块银子给那妇人,那妇人一看是银子,立即没了声音,瞪了我一眼,扯着小孩子离去。四周的人渐渐散去,杨平拿了一块烧饼吃了一口,立即吐了出来,脸色很是难看。
“快点走……”杨平见街那头又走来一个怒气冲冲的人,怕是为了烧饼铺而来,忙丢下一块银子,拉着我退进屋子,从后门逃离而去。
于是,才一天不到,我就因做了坏烧饼,吃坏了别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