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崔王女的特殊印记。
在在崔王女这一系当中,有资格动用这个印记的,狄夜也就只见过太监拿出来的谕旨上有过,那是崔王女签发出来的内旨,从某种程度度上来说,这东西真的是比东夏国君的旨意的含金量还要高得多。
狄夜上任半年多以来,也不是没有见过崔王女的这专属印记,可是那都是宫中发出来的,然而此时的这一份公文,却是摆明着乃是从外面的州县当中发过来的!这事情就有些大条了,倘若不是在流程上出了些什么错误的话,那么肯定就有大事情发生。
狄夜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找死拿大的时候。便迅速赶往了内宫当中,利用自己的超卓地位将这玩意儿送了进去,连这公文的内容也没看,只求将这烫手山芋尽快脱手了事。
结果这一份公文递送上去了以后,狄夜立即发觉崔王女立即就表现出来了很有兴致的样子,本来有些神似不属,貌似困倦的样子,一下子就变得精神焕发,并且还立即就拿出来了一本中原通用的“说文解字”,这本书乃是属于工具书的范畴。在中原当中分布可以说是极其广泛。
万事俱备了以后,便是按照着在公文的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隐秘线索,打开说文解字,然后一点一点的“解读”起里面的东西来。
同时,崔王女便是将狄夜叫了进来,询问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收到了这份公文,同时又询问最近的战局有没有什么异动等等,狄夜也是急忙一五一十的详细回答,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他最清楚自己是怎么破格得到兵部侍郎的职位的便是因为半年前自己的前任对崔王女“不敬”。他当然不可以犯相同的错误。
当下面的人将最后一个字都核对了出来之后,崔王女才将这一份已经是面目全非,意思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公文接了过来,打眼一看。顿时展颜笑道:
“本宫前些日子接到了传书,说北齐那边的书信可能要暂缓,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没想到居然是巴巴的跑到了咱们这儿来做马贩子呢。居然还告诉我有要事相商。好吧,狄侍郎夹袋里面有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人去奔走一下打个前站了?必须得有点分量,否则的话。去的话压不住场面。”
这些日子东夏被东海联军四处袭扰,可以说是到处都是焦头烂额,也根本没有几个人能够见到崔王女能笑一笑,今日也真是难得了。狄夜听了崔王女这么说,沉吟道:
“兵部当中的付郎中不错,久经战阵,为人老成踏实,并且素有清名,可堪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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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崔王女和兵部的联手推动,这位付郎中担任钦差的流程很快就被批了下来,临走之前,付郎中还被特别召见了一次,出来了以后便是日夜兼程的赶起了路来,连带一干带着捞钱的美好憧憬员外的下属都纷纷的叫着苦,结果三日三夜就到达了尚强县。
此时的尚强县城里面,关于将军被劫持的流言已经是甚嚣尘上,若不是林封谨依然是将冷将军控制得死死的,让旁人看不出来任何的破绽,否则的话,搞不好城外的东夏军早就哗变大闹了起来。
也是亏得这几日东海联军没有来进攻,否则的话,搞不好一触即溃就是等待着这些士兵的倒霉结局。
因此,这时候这位付钦差前来,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及时雨一般:
对完全不明白这其中究竟的士兵来说,终于出现的这位钦差可以让他们摆脱迷惘,重新回到正轨上来,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了这位副钦差来做主心骨,总比外面一干副将乌眼鸡的内耗,各不相服都要好得多,那军队当中只能用一滩浑水来形容!
同时,冷薛知道了上面派遣下来了一位钦差驾临以后,当然也是立即充满了希望,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冤枉的!而钦差一来在他的设想当中的话,那就是为了他来平反昭雪的,总算是可以结束掉这些人的大逆不道的行为了。
而林封谨他们则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发出去的消息应该是已经被呈了上去,然后获得了上面的首肯,所以钦差才来得这么快。
令其余的人出人意料的是,钦差只是在营中逗留了少许,便是直接进入到了尚强县城,然后被巩义迎着,直接到了他们这些天所居的中军处,也是看到了狼狈无比的冷将军,只是,这位钦差开的第一句口,就直接令冷薛若坠落到了寒冰当中
因为这位钦差出示了自己的关防和信物之后,很干脆的就笑道:
“不知道哪位是林公子?”
很显然,林封谨等人已经和冷薛成为了水火不容之势,双方必然有其一要被推出来当成牺牲品,既然这位钦差都明确的表现了出来自己的倾向。那么不消说,肯定倒霉的是冷薛那一方了。
冷薛不甘心的四处观望着,忽然见到了钦差的旁边随员当中站着一个熟面孔,一下子就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也似的大叫了起来:
“王将军!王将军!!卑职前年陪你在西面出生入死,血战千里,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你要主持公道啊!”
冷薛这一叫,那王将军也是看了过来,面露不忍之色,和钦差交谈了两句之后便是走了上来。将他拉到了旁边低声道: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对我你若是再隐瞒的话,那就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冷薛却是知道,这王将军王计川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出身高贵,乃是世代将门,并且还与另外一家军方大佬崔家有联姻,可以说是端的是强强联合,在朝中盘根错节。因此冷薛也是只能毫无隐瞒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一听完冷薛所说的,这王将军就长叹了一声道:
“冷将军啊,这件事摆明了是那个冯横觊觎别人的宝马不成,就拿你来当成刀子使。你怎么就这样轻易的被其蒙混过去了呢?”
冷薛的脸色顿时就有些发青,也不好说自己利欲熏心,只能长叹一声道:
“这事却是我不察,想到他一个北齐来的马贩子。能有什么背景?”
“一个北齐的马贩子?”这王将军冷笑道:“这人的背景,说出来真的是要吓死你,你麾下的那巩义为什么把你卖得干净利落。那便是因为他看起来都早就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巩义,巩义他知道什么?”冷薛愕然道。
这王将军淡淡的道:
“若我没有记错,这巩义应该是当年李明德麾下的牙兵,你还记得当年李明德引发的那件事吗?”
被这么一说,冷薛也不是呆子,愕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