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日夜里,女法师方才醒转。我和尚晴忙前忙后,又是端茶递水,又是喂饭送药,好容易等她缓过来了,我急忙问道:“你认得我么?”
女法师道:“你怎么回事?失忆了?”
“我现在只知道我当时受了重伤,在海边醒来,我的未婚妻尚晴把我救回边界村,之前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叫什么?认得我么?你知不知道我怎么受的伤?又是怎么失的忆?”我连珠炮般一顿提问,尚晴不耐烦道:“你这样人家怎么回答?一个一个来,姐妹你叫什么?”
不等她答话,我顺势又指了指尚晴:“那你认识她么?”
女法师摇了摇头,一脸疑惑,打量了我们一番后,徐徐道:“我叫秦念,以前你总叫我念妹。”
“念妹,你都知道我些什么?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急道。
秦念望着我怔怔出神了半晌,忽然话锋一转,道:“我倒是觉得,对你来说,可能不记得更好。”
“为什么呀?你可是要急死我了!”我有些气急败坏。
秦念道:“知道也只会徒增烦恼,你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
“别扯这有的没的,你到底怎么才肯说?!”我按捺不住,上前抓着她的双肩一阵猛摇。
“聂昭,你冷静点。”尚晴赶紧拉我道。
“我到底是谁?在哪儿受的伤?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多少告诉一些啊!”我几近崩溃。
秦念道:“知道了,你会比现在更崩溃。”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感受到我眼中的杀意,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想掐死她!屋外的裴成和刘松之听到我的咆哮,也赶紧进屋问道:“发生什么了?”
尚晴摊手道:“她什么都不肯说!”
裴成道:“老聂,你冷静点,她现在重伤未愈,你先别急,给她点时间,慢慢来。”
刘松之附和道:“是啊大哥,她现在可能人还不清醒,等她休养一阵可能就好了。”
我颓然坐倒,他们说的对,欲速则不达,我总不能严刑逼问。可真相就在眼前,这种咫尺天涯的感觉让我非常焦躁。
“你们先出去,我和念妹单独聊聊。”
把他们支走后,我轻声道:“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你多少还是告诉我一些事吧。”
“你叫聂昭。”
“我知道。”
“比奇省边界村人。”
“我也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吧。”
“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
两人相顾无言,我已经没有力气发火了。半晌,她又开口道:“你有没有见过这种牌子?”说着从腰间取下那块正面“廿”、反面“令”的小铁牌。我眼前一亮,祝华当时看到这个牌子神色就不对劲,这东西一定不简单。
“我没见过,这是什么?”我赶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