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曦愤而摔门而去。
连暯淡定地从门上收回目光,转向牧久意:“有消食片么?还真吃撑了。”
“不去医院了?”
“我怕医院不收我。”
牧久意拿了消食片给他,又给他倒了杯水,看他吃下后,才问道:“好玩吗?”
“还好。”
牧久意无奈地笑了笑,也没说他的不是,在某些方面看来,他真的是好脾气到了极点,什么人到他面前,都得被他宠坏。特别是像连暯这种得寸进尺的人。
连暯很不要脸地给自己脸上贴金:“说起来,我也是站在正义的一面。”
“哦?怎么说?”
“你都说有喜欢的人了,还对着别的女人柔情蜜意。”连暯一脸正色,“我不惜毁坏自己的形象,为你赶走了桃花,保护了你和你那一位的爱情。”
“在你的故事中,我的形象似乎更不好。”牧久意阐述着这个事实。
“这都是剧情需要;不要在乎这些小节。”连暯拍板,“结局就是,桃花走了,这也就够了。”
牧久意无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我昨晚醉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没事,邻居一场嘛。不过……”连暯故意拉长了尾音。
牧久意很给面子地接口:“什么?”
连暯皱着眉头数落他:“你喝醉酒后也太闹腾了,一直抱着我说喜欢我什么的,你这醉得连男女都分不清了?”所谓歪曲事实,张口谎话也就是他这样的了。
牧久意闻言,眉眼都染上了笑意:“抱歉。大概是你长得比较像我喜欢的人吧。”
连暯一副“大人有大量不跟人计较”的模样,状似无意地问:“我看你喝醉后和平时不大一样,你有没有醉到……酒后乱性的情况?”
在牧久意认定连暯就是连衡之前,他听到这个问题,一定以为他是随随便便问的一句话,可是把连暯代入连衡后,他清楚地知道,这不是随便的一句话。而是连暯想要确认什么,或者说这是连暯为他想的理由,为那场确实发生了,连牧久意都没料想过会真正发生的……性|关系。
连暯玩笑似的说,牧久意曾轻薄了他,占屹也当玩笑来听。连暯的话真真假假,占屹也错把真当做了假。连暯是个随性的人,或者说一直活得没心没肺,但有些事他记住了,并成了心结。
比如说,他在酒醒后发现自己和好友发生了关系,比如说好友丢下他走了,再比如说一场大火差点埋葬了他的生命。这前后连贯,这其中因果,连暯不愿想。
当身边的人都想置他于死地,他真切地希望这其中没有他所依赖的那个人,不然就太悲哀了。
心底还是相信挚友不会背叛自己的,但总怕命运开了玩笑,所以事后几年他没有去找他袒露,大概就是怕了那万中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
【连衡感觉自己喝了很多酒,整个人似浸泡在水里一样沉甸甸的;每个细胞都随着酒精发酵,他觉得很热,尽管如此,他也不愿放开眼前的人。
他孩子似的抱着他大哭,有些委屈——他什么都没做,但所有的人讨厌他。
弟弟杨谨不喜欢他,继母杨氏讨厌他,父亲把他当空气似的无视他。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竟神奇地让一家人都讨厌上了他。他负气离开家住到酒店,负气地喝了很多酒,虽然在意他的人不多。
而他抱着的就是他最依赖的那个人了。
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只依稀感觉到他抱着的人也用力回抱着他,有吻落在他的发顶,眉间,眼角……睫毛微颤,痒痒的,他似乎又傻傻地笑了,然后……有人压上了他的嘴唇,温柔地,珍视地,让他不忍拒绝。
他想他是真醉了。
后面的事他记不清了,只模糊地记得不属于自己的体温覆上了自己,后来有点疼,有人温声安慰着自己,低沉性感的声音烙在心头,激起一阵阵战栗。
因为太过温柔,所以忘了拒绝,即使他知道这是不对的——除了儿时母亲的关爱,他很少感受到如此真切的珍视,他不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