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暯听到这心头一震,不自觉地握紧了拳,指节因用力而显出青白的颜色。
他想过连震舟对他漠视的原因,可是没想过……原因出在自己身上?
“后来呢?”
“我得的消息不全,后来听说连震舟做了亲子鉴定,据鉴定得知,两人确实是父子。”可是奇怪的是,连、许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此缓和半分,反而越来越激化,而且没过多久,连震舟就将杨谨接回了连家,这事得到了连家老爷子的应允。
“再后来,许家老爷子因病去世,许氏动荡,芸茜作为许家唯一后人继承了许氏,但经营能力有限,许氏式微。”牧夫人说到这里有些感叹,“3年后,芸茜意外去世,连震舟迅速收购了许氏。”
听到了鉴定结果,连暯松了口气。并不是因为他还惦念着连震舟,只是因为重听往事,有太多的事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不想再有更多的事超出他的所想。
“那个人呢?你知道他是谁吗?”
牧夫人目光游移,似乎这个问题让他有点不自在,但她还是说了:“芸茜更我提起过,那是她的一个朋友。”
连暯有点莫名,只是一个朋友罢了,有什么好不自在的?他正想问到底是谁,一张脸不期然闯入脑海,他怔了怔,试探道:“那人该不会叫萧亦远吧?”
牧夫人也是一愣:“你知道?”
果然。
牧夫人想了想,便不再隐瞒:“当时萧氏正遇困难期,资金周转困难,芸茜便转了他一笔钱,度过了困难期……其实我有点怀疑芸茜是喜欢亦远的,虽然她说他们只是朋友。”这也是她刚刚不想说的原因,因为如此看来,芸茜也是有精神出轨之嫌的。
牧家与萧家是世交,牧夫人和许芸茜是手帕之交,所以许芸茜与萧亦远的认识也在情理之中。
连暯道:“萧叔对我很好。”
“可能是想感谢芸茜吧。”
牧夫人没说的是,萧亦远对许芸茜也很好,这种好似乎还掺杂了爱慕……故人已逝,有些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从牧夫人的口中的往事,结合自己的经历,连暯总结如下:
连震舟和母亲感情不深,母亲为帮朋友做错事害了连氏,后许氏已赔偿;连震舟出轨被抓,未做出实质性补偿;连震舟怀疑母亲出轨做了亲子鉴定,后又带回杨谨;杨玉苏谋害母亲,连震舟收购许氏;杨谨买凶纵火险要自己性命,连震舟旁观纵容。
呵……
两相对比,就算母亲错不止这些,也不至死。而那些人……
从房间里出来,连暯一眼就看见站在走廊尽头的牧久意,光线从他身后的窗户漏进来,模糊了他的面容,只留一个微笑的轮廓。
似乎被一束暖光照亮心间,瞬间扫去阴霾。
“阿姨煮了花茶,要去尝尝?”
“我像是喜欢这么娘气的东西的人吗?”
“是我喜欢好了,你陪我坐会儿?”
一个人的关心可以是默默的,悄无声息的。不用言明,你懂,我懂。
连暯笑:“好。”
杨谨揣着一肚子气,他刚从老宅回来,他这么生气是因为他发现莫新伟跑了。莫新伟担心被人报复,所以当然不会自己跑,他不见了只能说明他被人带走了。
至于这人是谁,他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
明明已经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了,结果还是被人弄走了,这让他气愤不已。
他杨谨就真的斗不过连暯?
这个突生的念头蚕食着他的心。他渴望赢过连暯。这想法从小就在他的心里扎了根,尽管现在他比连暯得到的要多,这也不能让他满意。
想要更多的赢过他,让他一无所有,除非他死去。
“去哪儿了?”杨玉苏的话将他从思维的死角里拉了出来。
“没事转转。”
“你倒有心情。”杨玉苏淡淡地瞥他一眼,“你父亲去见连暯了。”
杨谨一惊:“什么?”
“如果你不能让他更满意,我想你现在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